念此,陆玄钰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甚是惊恐。
她从未做过如此真实又虚幻的梦。
道是梦境,她却不得脱身,道是真实,她却不觉疼痛。
不知是笛声安抚还是无力之下,陆玄钰渐渐静下心来,聆听笛声。
笛声时而悲时而喜,还是陆玄钰从未听过的笛音。
细看之下,陆玄钰突然发现她瞧不清男子的身形,但能看清男子露出的一小节紫竹笛。
紫竹笛尾端垂挂着一小块青玉,很是眼熟,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又是何人所有。
脑海中的记忆几度欲出,可总是有一层迷雾,将真相掩盖。
迷雾挥而不散,她也记不清记忆。
男子似是不知疲倦,笛声不断,陆玄钰只知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但她却也不觉劳累。
最后,笛声渐渐虚弱,尾声过后,男子手中的紫竹笛凭空消失,不见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那场漫长不知时辰的笛乐也从未奏响。
陆玄钰忍不住再次发问:“敢问阁下何人,从何而来,为何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
这一次,陆玄钰的疑惑没有随清风消散,得到了回应。
“钰儿,你,当真不记得孤了吗?”
男子语气悲伤,似是被陆玄钰打击到了。
也不知为何,陆玄钰心下很是不愿男子失落,但她脑海中寻遍所记得的王侯,也没有寻得会吹奏笛子,身高七尺,音似此人了。
猛的,陆玄钰想起,自皇伯父当朝,“孤”一字便不为太子王侯所自称,所以,眼前男子绝非当朝。
而如今还存活的上一代王侯,她全都打过交道,也未曾听过眼前男子的声音。
“敢问您是哪位王侯,封号为何?”
陆玄钰心中好奇。
“你很想知道吗?”
男子的声音似乎更加悲伤了,最后竟是伴上哭腔。
陆玄钰有些无措:“我、我只是不知道您是哪位,您说出来,我也好认些。”
沉默良久,男子方才开声:“淮临,我的封号是淮临,父皇赐封淮临。”
淮临。
这是陆玄钰所未闻的封号。
“敢问淮临王名讳?”
“钰儿呢?”
男子反问,似乎是不满于陆玄钰一直询问自己。
“我尚未弱冠,还未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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