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男子露出喜色,躬身就要感激时,陆玄钰发话:“阿镇,这可是我的银子,要如何也得是我做主吧?”
陆玄钰语气听不出喜怒,男子的笑容僵了一瞬,随之面带疑惑地看向陆玄钰。
陆玄镇有些疑惑:“不过这点银子罢了,阿钰何必如此?”
陆玄钰笑眯眯地盯着男子,将男子看得有些不安,但男子还是赔笑:“公子这是何意?”
陆玄钰看了眼男子身后欲言又止的老伯,反问男子:“你的母亲所患何病,请的哪个郎中,要抓的药是什么,到哪里抓药,抓一次药要花上多少钱,熬药要费上多少时辰?”
这一连串提问将男子问得愣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
“这……所患、患疾病——这些都是我爹做的,我平日里到各处打短工,常常夜深方归,累得沾床便睡,天不亮就出门,爹娘二人也只同我说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知晓他们二人是不愿要我担忧,便一直没有过问。”
言罢,男子回头看向老伯,忙道:“爹,你说是不是?”
男子眼中流露威胁之色,老伯微微惊愣,随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小老担心他,几位公子对不住啊,这银子还是快些还给几位公子吧。”
老伯上前要从男子手中拿过银子,男子却是闪身躲开,随后流露哭腔道:“爹,你就这么狠的心,狠心让我娘在床上躺一辈子吗!”
此时,已有不少人围上来指指点点。
“就这么些银子,何必要和一个穷苦人家计较啊。”
“是啊是啊,老伯不容易,儿子又有孝心,这位公子怎么就不体谅体谅。”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众人指点之声入耳,陆玄镇面上为难,凑近陆玄钰,低声:“阿钰,不就一点银子,往日也不见得你这么在意啊,我们还是快走吧。”
男子抬袖擦泪,老伯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义之财,取用招祸,老伯,如果你当真信这银子是他拿去抓药给他娘的话,那我也不要这银子了,另外再给一锭银子,权当我发善心。”
陆玄钰抬手,手心向上,玉生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元宝放到陆玄钰手上。
陆玄钰拿着折扇指了指手中的银元宝,示意老伯做决定。
周围人噤声,老伯面露难色。
男子见到银元宝那一瞬,眼中流露贪婪之色,本想上前拿走,但又不敢,便看向老伯朝其跪下,哭道:“爹!娘的病坏了好几年了,娘为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一点儿清福都没享过,爹您就收了这银子吧,您也不是什么文曲星,做不了圣人,咱这辈子做个秀才也够了,求您了!”
言罢,男子便朝老伯磕头,老伯吓得赶忙上前搀扶,眼中满含泪花:“儿啊!圣人教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男子摇着头,哭着同老伯罗列这些年的苦难。
周围的人又将指责对象转向老伯,责其无情无义,见死不救。
“呸!就这还秀才,有辱圣人教诲!”
“相伴几十年的妻也不救,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