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垂眸仔细思索了半晌,片刻过后,他语气有些古怪地开口道:“有倒是有,不过……那东西在宁家,而且,应该就在宁润兴手上。”
宁润兴小时候是个多灾多难的,据说他娘生他的时候就早产,他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也一直都病恹恹的,三天两头就生病。
三岁的时候,他和家人一起去郊外踏青,还遇到了一匹疯马。
据说当时那疯马是直接从宁润兴的头上蹦过去的,马蹄子就踢在宁润兴的脑门上,宁润兴当场就晕死过去了。
经过御医医治,他的命是保住了,可因此也受了惊吓,一直惊厥高烧不退。
为了给他驱灾安神,当时宁府的老太爷花了大价钱从一位游方道人手里买了一块雷劈木。
据说那块木头就是百年以上的材质,还雕成了菩萨相,特别灵验。宁润兴得了那雷劈木之后就再没遇到什么大的灾祸,连身体都跟着好了起来,这十几年都再生过什么大病。
“宁家人将那东西看得金贵,卖是绝对不会卖的,不过你若只是借来用几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父亲生前与宁相也算是有些交情,一会儿到了宁家,本王去找宁相谈……”
已经是深夜了,再加上情况急迫,马车不方便,秦熠直接骑马带着苏识夏去往宁府。
街上一片漆黑,偶尔有店家门前挂着的灯笼映照出些许稀薄的光亮。
苏识夏也没心思去看,只感觉这冬夜里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钢刀一般,刺激地她皮肤生疼。
秦熠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混着急促的马蹄声和他胸腔震鸣的颤音,显得缥缈而遥远。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宁润兴谈,他会同意将东西借给我的。”
听苏识夏语气决绝,还带着几分对他的抗拒。
秦熠抿了抿唇没再应声,夹紧马腹提速的同时,用身上的大氅将苏识夏的身子裹紧,“天寒风冷,你若是受不住,可以转身靠过来。”
苏识夏能察觉到秦熠将她护在怀里的动作,也知道秦熠此时确实是一片好心。
可她只抿了抿唇,没应声,更没回头,只垂敛了眸子默默将自己身上那件大氅紧了紧。
这些施舍来的同情和关照,她苏识夏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