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以为苏识夏会像之前那样,不给姚氏留什么脸面,不敢说彻底撕破脸,也会言语带刺的直接讥讽回去。
却不料,苏识夏听完姚氏这话,竟然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立刻起身走到姚氏面前伸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母亲您还是疼我的,我还记得,父亲临终前曾经留下了遗言,说他特地存出了一笔银子,交托给母亲您,让您一定要在我出嫁之时帮我置办好嫁妆。”
“当年我同王爷成婚太过仓促,我出嫁时,母亲您说婚期太急,嫁妆是来不及置办了,等以后一定会给我补上。”
“当年我连一抬嫁妆都没有,秦家一顶花轿便将我娶进了门。虽然心里委屈,可我也理解母亲您的不容易。我在秦家等了五年,也没等到母亲您将嫁妆送到我的手里。”
“我原以为母亲您早就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女儿了,今日听了母亲的话我才知道,您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
苏识夏紧紧拉着姚氏的手,一副激动地泫然欲泣的模样,语气更是无比真诚,却是把姚氏当年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部抖搂了出来。
姚氏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脸上那浓妆都遮不住她这会儿难看的脸色。
眼看她唇角抖了抖,似乎准备要开口了,苏识夏掐住时机,在她开口之前,跟着又抛了一个炸弹出去。
“我出嫁已经五年了,我若还是秦家妇,母亲现在纵然是要将当年本该给我的那些嫁妆再给我,我也是不好收了,只恐更被婆家笑话。”
“可如今不同,母亲,您也知道,我已经要同平西王和离了,今日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联袂回昌宜候府来,以后,便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姚氏的眼皮不住地抖着,一双手用力反攥住苏识夏的手,脸上那一直努力维持着的镇定笑容都有了崩裂的迹象。
苏识夏却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姚氏的异样一般,依旧摆着那一副“母女情深”的激动表情。
“女儿自知,我和离之后身份尴尬,是不好再回昌宜候府的。可我如今带着孩子在外生活,处处都少不了银钱。母亲若当真是心疼我,那是不是该将当年那笔嫁妆银子给我,也好让我们母子俩在外面的日子过的宽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