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皇帝不会在意她的求情。但大炎以孝治天下,为人子女,这过场她是要走一遍的。

……

宁婉音收到赫连祁的传召,去乾心殿伺候笔墨。

轿辇落下。

乾心殿门口,一个妃嫔跪在地上。

大雪纷纷,天寒地冻,宫女打着伞,陪她跪在一侧。

“淑妃娘娘安好——”宁婉音客气行礼。

淑妃看向她,眼底的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

“宁昭仪来了!陛下来了兴致,正等您下棋呢。”汪德贵在门口守着,一看见宁婉音便迎了上来。

宁婉音微微颔首,和汪德贵一道走了进去。

“娘娘,她小人得志,高兴不了多久。”珍珠压低声音忿忿不平。

淑妃神色倒是平静,“但愿吧。”

宁婉音要是这么好对付,怎么能活到今天。

这一笔笔债,她都记着。

……

门外寒风瑟瑟,但乾心殿里温暖如春。

赫连祁在窗台前摆了一局玲珑棋。自从庄妃出事,他心情沉郁,今日难得开怀。

“嫔妾给陛下请安……”宁婉音福身行礼,明知故问道,“嫔妾刚才看见淑妃娘娘在乾心殿外跪着,这是……”

“她父亲贪污下狱,她来求情。”赫连祁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宁婉音能感觉,他心情甚好。

“原来如此。”宁婉音接了一句,便转而说起其他。

淑妃明晃晃跪在门前,她自然得问一句。

但涉及朝政,宁婉音一向谨慎,从不主动表达任何看法。

只谈风月。

赫连祁见她如此识趣,便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两人对弈一局,闲谈二三。

直到黄昏时分……

汪德贵快步进来禀报,“陛下,淑妃娘娘晕过去了……”

“送她回宫。”赫连祁淡淡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