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力气,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除了依旧高烧未退,尤雅知道自己手上冻伤的严重,因为她的十根指头已经失去知觉许久,这让尤雅感到无比的沮丧。
倘若眼下能赶紧离开寒冰洞,并立刻找上大树公,只要能及时施救,兴许还能有1点希望,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走错路这种意外中的意外,根本是让最后的1点希望都化为泡影。
“妳没力气也没关系,我有力气,我背着妳走。”小南藏继续鼓励着尤雅。
“我真的没力气了,就算是趴在你背上的力气都没了…,更何况我们就是再折回去,也不1定能找得到出路,我不想再回到之前那个地方去了。”这会的尤雅,沮丧绝望的跌坐在地上。
“妳不是说阿流特部落的历代祖先都会帮妳吗?”小南藏用之前尤雅曾经说过的话来激励尤雅。
“祖先…,他们早就不知死了多久,哪来的能耐帮我…,除了他们身上这几件衣服还有点用…,这1路上他们帮我什么?”尤雅气馁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
小南藏第1次见到如此万念俱灰的尤雅,因为他不知道尤雅正为了她那十根早已失去知觉的手指头而沮丧,还以为她不过是为了走错路与正发着高烧而意志消沉。
“这里不还有我吗?有我在,我保护妳。我现在的精神可好着,我…,我从小到现在,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小南藏虽然试着用言语安慰尤雅,却不曾意识到自己的确已经脱胎换骨,不但无惧周遭的酷寒,更有着用之不尽的体力,尤其还1路背着比他高出1个头的尤雅。
“你自己逃命去吧,别让我给拖累了,反正我都已经…。”尤雅欲言又止的说着。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把妳1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只顾着自己逃命?再怎么说,我都是堂堂的男子汉,保护妳是天经地义的事…。”小南藏的个头虽小,这会看上去却是无比高大。
“别说了,我已经…咦?”尤雅本想继续敷衍着小南藏,话才说到1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尤雅似乎是发现身上所穿的衣服有着异样,正反反复复的翻弄着那1件从送葬者身上脱下来的上衣,却因为此刻她的十根手指头早已不听使唤,来来去去总是搞不定那件衣服。
小南藏并未察觉尤雅这会的反应,他仍是滔滔不绝地说着接下来应该如何逃出这座地下迷宫,好为已经失去求生意志的尤雅打气。
“我应该能猜得出来是在哪个地方走错的路,有段时间,我完全感觉不到接下来该往哪走,妳也知道这1路上都是伸手不见5指,我只能凭着感觉摸黑。
多数时候我的感觉都挺准的,至少没撞上几次墙壁,但是有个地方却让我完全没有方向,这个地方虽然就只有1条甬道,只要顺着甬道直走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我在那个地方却觉得好似有许多选择…。”小南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满脑子就想着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走错的路。
对小南藏来说,就算现在回头从新走起,也得知道之前是在什么地方走岔的路,否则在1路摸黑的情况下,结果就是重新走回起点,以现在尤雅的身体与心理状况来看,如果再回到红木头目安息地方,只怕她马上就会崩溃。
“你来瞧瞧这是什么?”尤雅同样并未理会小南藏的自言自语,她仍是专心在捣鼓身上的衣服。
送葬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是阿流特部落的传统服饰,因为头目葬礼向来是阿流特部落1等1的大事,送葬者的身份更是在葬礼中,除了死去的头目外最重要的角色,因此当时他所穿的衣服,丝毫都马虎不得。
尤雅身为卡斯卡头目唯1的女儿,在万千宠爱下,虽然不用干着部落里大多数妇女平日干的差事,但是对衣物的缝制与代表着部落身份高低的衣着款式,还是有着基本认识。
这会她发现的异样,便是这件上衣在衣领上缝制方式的不同,以及在衣领里头似乎还夹藏着某些东西,只不过这衣服的编织手法太过细致,不管尤雅再怎么对它拉扯,就是无法将里头的东西给取出来。
“我觉得就算再走1次,只要能回到那个地方,我1定能感觉出来,毕竟那是这1路上,唯1能让我感觉不出方向的地方。
只要重新回到那里,我们便能找到正确的路离开这里,快,我们立刻上路吧。”小南藏自顾自的说着。
“我的手指头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你来帮帮我…。”尤雅终于愿意对小南藏承认自己的手指头出了问题。
尤雅直觉到这件衣服肯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秘密跟当下遭遇到的困境是否有关,但是她毕竟还是个8岁的孩子,不论在任何状况下都不失该有的任性,1心就想搞清楚真相。
但是已然麻木僵硬的十根手指头,让尤雅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件衣服,她只好寻求小南藏的帮忙,虽然她心里有着1万个不愿意让小南藏知道这件事。
“妳刚刚说了什么?”小南藏正自言自语说得口沫横飞,混乱中突然听到尤雅开口说话,却没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是说…,我身上这件衣服好像有点问题,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是我感觉1定跟墓室有关。
但是我…,我的十根指头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没法将这件衣服的领子扯开,所以你得来帮我的忙。”尤雅1反常态的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对小南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