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接下了。”

那小厮却不依不饶道:

“镇国公公爷是否打算亲自出席呢?虽说去的都是六大门阀的公子,但公爷也才二十出头,也算是林家年轻翘楚,按理该代表林家去的。”

“还请各位大人,给小的一个明确答复,小的好交差。”

骆风抬头丢给对方一块碎银子:

“是否要去,公爷日理万机,自有决议,你只管答复这个就行了!别的,不是你该干涉的事!”

小厮面露喜色,这块碎银子,抵得上他半个月收入了,急忙叩下谢恩道:

“是,小的绝对不多嘴!”

“只是这次这场词曲会,貌似是冲着公爷大人来的,其他五大门阀的公子,都点名道姓要公爷您亲自过去!”

那小厮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

林明皱眉,问骆风道:“这个词曲会,是什么玩意?”

“公爷,本朝虽说是以武立国,但这些年实行文治,所以文化兴盛。不同于北边诸国,流行诗和文章,我们端朝人,尤其喜爱词和曲。”

骆风耐心解释道,

“因为诗和文章只能用来念,但词曲,却可以唱。比方说蝶恋花、菩萨蛮这些词牌名,在长安的各大青楼,传唱度就非常高,几乎每代花魁必亲自演奏,口耳相传。”

“而历代文人,也以自己的词曲能流芳百世为理想,据说有词曲名声高的文人,更是能直接跳过了科举考试,被朝廷录用!”

林明听得似懂非懂。

其实这所谓的词曲,就是古代的“歌曲”吧?

只不过用词更雅,更加押韵而已。

“不对啊!他们叫谁不好,叫我去?”

林明突然发觉不对劲。

这长安城,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新镇国公就是纨绔子弟出身。

这种文人雅士的盛宴,叫自己“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还点名道姓!

骆风却是支支吾吾:“小人,小人这就不知道了!”

“不,你知道,你是不敢说,这些人,是针对我来的,是想看我出丑是吧?”

林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没想到,自己不去招惹人家,这其他门阀居然自己欺负上门来了!

看来六大门阀,也并非铁板一块。

都在看热闹,试探自己这个新任镇国公水有多深。

他要是不回应一下,倒还真坐实了“纨绔子弟”的名声!

“儿子啊!千万不能去!”

而林老夫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得知这件事。

火急火燎过来阻止他,

“咱们家庶子多的是,叫年龄与你相仿的,代表你去就行了!你可千万不能去啊!”

林明说道:“娘,人家明摆着挑衅,五大门阀公子,全都叫我过去,我要是不去,会让人看扁的!”

林老夫人却幽幽道:“你要是去了,才叫丢人!”

“你十五岁那年,先帝寿宴,大端朝空前盛宴。你爹特地把你带过去,到了表演助兴的时候,其他五大门阀要么表演武艺,要么表演诗词文章,琴棋书画的也好,再不济,相声也行!”

“你倒好,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吗?”

“写了一篇文章,叫我的镇国公父亲。”

“早上,我的父亲早早起床,进宫,但不是找皇帝叔叔。而是去了皇帝叔叔最宠爱的嫔妃姐姐宫里,每次都特别吵,而且满头大汗的。”

“我有点生气,询问爹爹,为什么你和皇帝叔叔的嫔妃玩,不带上我一起。爹爹和嫔妃姐姐都干咳一声,好像很尴尬,然后告诉我,他们其实是在打扑克!好奇怪啊,打扑克不都是在桌子上的吗?为什么他们喜欢在床上打呢?”

“你一说完,全场都惊呆了,先帝差点气得晕死过去,还是你爹眼疾手快,给了你一巴掌,然后把你拎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