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沉不住气的,国公夫人急着对医者发问。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道:“虽是初显孕脉,以老夫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三奶奶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男胎,但毕竟还早,不能十足的断定,待到四个月的时候,就能从脉象上清晰断出男女了。”
屋子里的人一听这话,俱是喜出望外。
国公夫人大手一挥,爽快道:“快去拿金锭子来,重谢大夫。”
二夫人乐得搓着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一句叠着一句的交代儿媳多保重,又喜滋滋的吩咐下人道:“府中好些年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且去门上张上大红的绸带,添添喜气儿。”
老天也知人意,公府平添喜事,几阵北风吹过,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雪花。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对于宁国公府来说,真真儿是瑞雪丰年的好兆头。
陆戟携着风雪归来,回到青松苑主屋的时候,秦晓柠正在练字。
小女人只穿着粉色的襦裙,端坐在案前,跳跃着的烛光映在她娇媚的面上,眉眼儿柔和。
岁月静好,就是这幅样子吧。
忙碌了一整日,直到现下,陆戟的脸色才舒缓下来,他信步走到她跟前,秦晓柠练字专注,这才察觉到人,她骤然抬眸:“回来了。”
说着,放下手里的狼毫,正要起身,陆戟凑了上来,大手捏住她的小手:“天寒了,冷吗?”
她自来娇气,畏暑又惧寒,每到夏日,这青松苑的冰日夜不能断,冬日里,这屋子里亦是最先烧起地龙的。
秦晓柠看向男人,笑得满足:“炭火烧得好,哪里能冷到我。”
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叮嘱了句:“外面下雪了,天气要冷,你出去的时候,可要披紧了披风。”
她自幼失怙,陆戟这个对谁都清冷至极的大男人,却是一贯的对她体贴入微。
秦晓柠乖顺的点头,复起身帮他解大氅,陆戟任由她为他忙碌,垂眸看着她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