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金妃灵的话语声并未刻意放低。

她此话一出口，无论是妖界修士，还是天界修士，全场皆震！

妖界修士视圣女为心中信仰，是用来虔诚供奉的崇拜对象，类比于下界凡人，就相当于一个活着的神明，飞翔的游龙，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树立圣女的个人崇拜，这原本是妖皇用来统治部下的一个手段，能够让妖界众人团结一心，无可匹敌。但缺点也同样明显，圣女威望一旦确立，那就是不可亵渎，不可侵犯的对象，否则会大失人心。

可现在——

圣女开口便是当那李相的坐骑或阵灵，这如何让妖界修士接受？

“圣女，不可！”

诸多妖界统领目眦尽裂，但幸得妖界阵营还有妖后坐镇，她大袖一挥，怒声说道，“原地待命！违令者当斩不赦，一切圣女自有安排！”

妖后庞大的气势一出，密密麻麻的妖界百万大军，便顿时安静了下来，但每个人都是面带愤怒，敢怒不敢言。

“这金妃灵是不是疯了？”

“我看......她恐怕是不了解李宗主的为人，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跟随在李宗主身边吗？”

“别说李宗主了，她当着顾阁主的面提出此等条件，这不是嫌命长？”

各大天界修士议论纷纷，金妃灵向李相俯首称臣，他们并不意外，意外的是金妃灵竟然异想天开，连当李宗主阵灵，小妾之类的话都能说出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万象仙君，你觉得如何？”

金妃灵无视妖界天界众人的讨论，挑衅般地看了顾桃之一眼，随后把目光停在了李相身上。

“当然不可。”李相面容冷峻，拒绝得很果断。

“为何？”金妃灵问道。

李相在此时观测了一下顾桃之的脸色，见她神情淡然，并无半点波动，压根没有误解他和金妃灵的关系，才放心说道，“苍虚修士赠了我乾坤神宫，我无需坐骑。我万象大阵可不拘泥于任何地点，你若当我阵灵，等于是长期留在我身边，这也不可。至于小妾——”

李相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最不可能的了，我已有妻室，并且从无收纳其他妻妾的想法，恕在下无能为力。与其如此，我倒是有办法助你突破至真仙境。”

李相话说得客气，只因顾桃之在和金妃灵谈条件。

他现在并不明白顾桃之想要从金妃灵这里获得什么，但他知道顾桃之自有她的想法，所以尽可能的满足金妃灵，避免让她们的这次谈话失败。

金妃灵笑道，“万象仙君，你神通广大，也许有能力帮我突破至真仙境，妃灵对此十分感激。不过有人却对我十分害怕，为了让她放心，这就免了吧。”

金妃灵意有所指，看了李相身旁的顾桃之一眼，又补充道，“不过，妃灵有一事想不明白......既然万象仙君从无收纳其他妻妾的想法，那这位顾仙子......哦，我记得魔神叫她桃珏仙子，难道不是仙君的小妾吗？”

“......”

此话出口，李相神色一僵，肉眼可见的就尴尬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以何种身份与顾桃之相处。

小妾？这绝不可能。

夫妻？顾桃之与他在下界早便是道侣，可惜天门之战后，便与她爆发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直至今日才稍稍好转，这个身份更加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