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王奶奶的儿子还活着。
一如当初奶奶听闻她儿子牺牲,没有看到尸首,奶奶也不信他真的走了。
季安青来了,但没有爬墙。
因为,他的阿漾给他留了门。
看见江漾微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书,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阿漾,在想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江漾把手里的书递给她,眉间是淡淡的忧伤,将刚才李勇和王奶奶来的事说了一遍,顺带也简单讲了她儿女的事。
“老季,书里有寥寥几笔写到了王奶奶,说她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冬日。
那时候,大家才发现她家里的棉被老旧梆硬,早就不暖和了。
平时大家问她有什么需要,问她家里的棉衣棉被还够不够暖,她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都是笑着说她都有。
她确实都有,只是不暖了。”
季安青坐到江漾旁边,轻轻将人搂进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
“阿漾,我们现在知道了,王奶奶的结局就不会再是那样。
我明天就去郭鸿飞那里问问,看能不能买到棉花,给王奶奶做条被子送过去。
要是买不到,空间里还有我扫尾窝点收的被子,晒一晒,消消毒,换个被套也能用。”
他明白,这里的乡亲就是他家阿漾的亲人。
尤其是,他的阿漾上辈子也是冻死的,自然见不得王奶奶也是这样的结局。
江漾搂着季安青的脖子,声音闷闷的:
“被冻死真的很难受、很煎熬,明明外面是亮堂堂的银装素裹的美好人间,可人就好像处在无边的黑暗里,看不见任何希望。
身体一点一点被冻僵,内心被黑暗一点一点湮灭,连绝望都算不上。
只有意识消散的那一刻重新看到了希望,因为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马上就能见到奶奶了。”
前世她下乡在西北那边,也在一本年代文里,是出场过两次的炮灰。
第一次,是刚到知青院时介绍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