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辞注意到江娅竹还在盯着画卷看,而且听薄父话里的意思……这画应该是薄家的,只是简维宁私下拿去找人修复了。
“妈也喜欢这些东西?”
“不喜欢,但荆州的爷爷喜欢,这幅画是他当年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不过后来我和你爸吵架,闹得有点凶,这画就不小心被毁了,简小姐说能找到人帮忙修复,便托给她了。”江娅竹说着,彻底铺开了卷轴。
薄荣轩拆台:“何止是闹得有点凶?老爷子的书房差点没被你给拆了,我腿上的青紫半个月才消。”
“那还不是你该的?”江娅竹说着,忽而嗓音一变:“简小姐花多少钱修复的这画?”
简维宁突然被点名,又见江娅竹变了脸色,有点懵,报了个数,“怎么了伯母?”
“那你被人骗了,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大师吧。”
一旁的沈晚辞蹙眉,倒不是因为江娅竹的话,而是……
这画的角落处有一团污迹,虽然不大,但看上去很是明显。
简维宁也瞧见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沈晚辞——
“阿辞不是圈子里的大能吗?这是怎么搞的?修复成这样也能交货?”
沈晚辞蹙眉,讨厌这样质问的语气,难道该质问的人不该是自己吗?辛苦修复那么久的画,最后又被破坏了!
“画交到你手上的时候是修复好的,你也确认了,如今再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江娅竹见状,不解问道:“怎么回事?晚辞,这画是你修复的?”
不等沈晚辞说话,简维宁抢先说道:“伯母,是我找的圈内一个据说手艺很精湛的大能修复的,晚辞碰巧是她的助理,只是帮忙送画的。”简维宁说着,一脸自责,“也怪我太相信传言,没想到这个自称阿辞的大师只是个浪得虚名的骗子!”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指责阿辞虚有其表,但实则也在内涵沈晚辞,修画的人是阿辞,但送画的人是沈晚辞,这中间指不定是谁出了岔子。
沈晚辞敢肯定,不出半个小时,薄少夫人因爱生恨,故意设计陷害丈夫前女友的小道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圈子。
“伯母,抱歉让您失望了,这画我带回去重新找人修复。”
沈晚辞肯定不能让简维宁这么做,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有钱人都喜欢收藏文物,不管是真的爱好还是附庸风雅,但都是她的潜在客户。
今天这事传出去,毁的不止是自己的名声,还有阿辞这个苦心经营多年的马甲。
所有人都会觉得阿辞是个骗子!
她出声阻止简维宁:“不用这么麻烦,一点小问题而已,我这几个月跟在阿辞老师身边也学了不少,我来修吧。”
听到这话,简维宁蹙眉,语气有些无奈,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晚辞,我刚才那番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阿辞的技术不好,说出来让大家避个雷。你跟着她学……又能会多少呢?”
言下之意,一个骗子能教她什么?
简维宁继续道:“如果我刚才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今天是伯母的生日,那么多人看着,实在没必要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和气,也毁了这幅价值上亿的名画。”
沈晚辞不想跟她废话,转头看向江娅竹,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修好这幅画,但简维宁有句话说得没错,这幅画价值上亿,如果江娅竹都不相信她,那就算了,毕竟画是薄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