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五十,民政局的门打开。
两人先去拍了照,又领了单子,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流程走得十分熟悉。
沈晚辞偏头去看薄荆州的单子,见他身份证号码那一栏还空着:“你记不得你的身份证号?”
他以前是记得的,之前的一结一离,他都是直接填的。
“嗯,”薄荆州没抬头,“有几个数字不确定。”
他没有瞒着沈晚辞,也没有试图找借口蒙混过关,对此,她还是很高兴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对他身体的担心,她蹙着眉:“医生真的说没办法吗?”
又不是身体病变的绝症,怎么可能没得治呢,总不能只能眼睁睁的任其发展吧。
薄荆州抿了抿唇,下笔的力道重了些,笔尖将纸业划出了深深的痕迹,片刻,他才从喉咙溢出一个单音:“嗯。”
领到证后,薄荆州抚摸着照片上,用钢印戳出的印痕,心满意足的将两本暗红色的结婚证揣进了兜里,在众人看冤大头的目光中,带着沈晚辞出了民政局。
“中午想去哪里吃饭,”薄荆州的唇角勾得老高,用AK都压不下来,他终于把那本碍眼的离婚证换成了结婚证。
从现在起,阿辞就是他的妻子了,他们这一次一定会恩爱两不疑的白头到老,再也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惨淡收场了。
薄荆州忍不住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裤兜,爱不释手的摸着结婚证的边缘,眼里全是高兴。
相比起来,一脸平静的沈晚辞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回老宅吧,复婚这事还得跟爸妈说一声,妈之前被吓到了,听家里医生说她这几天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正好回去看看。”
“……”
薄荆州其实是想和她过二人世界,单独庆祝,但听她提江娅竹的身体,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没有再说什么。
看见两人突然回来,江娅竹意外之余,又很是高兴,急忙放下手里浇花的水壶走过去,挽住沈晚辞的手臂道:“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王姨去给她的孙子开家长会了,我想着家里就我跟你爸两个人,索性放了她一天假,你今晚可就只能吃你爸做的黑暗料理了。”
薄家几代巨富,薄荣轩不会做饭,也就江娅竹这段时间生病了,他才开始每天照着小红书学做菜的,十次有八次不成功。
江娅竹看着沈晚辞的脸色,担心道:“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我那儿正好有一套刚刚买的护肤品,还没拆封,你等会儿拿回去用,你这几天在医院里照顾荆州,肯定特别辛苦。”
“不辛苦,”沈晚辞扭头看了眼薄荆州,男人跟在她们后面,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察觉到她在看他,抬头回了个特别哀怨的眼神,把她给逗笑了:“妈,那护肤品就不用了,我那儿多着呢,您留着用吧。”
江娅竹:“护肤品就好比是女人的衣服,再多都觉得不够。”
闻言,薄荆州不客气的拆台:“她这是怕过期了,她梳妆台的抽屉里全是,用来刷墙都用不完。”
江娅竹回头,抬手就往他脑袋上招呼:“我跟晚辞说话,你插什么嘴,你现在怎么跟个搅屎棍似得,见不得人家关系好。”
她嫌弃的摆了摆手,出声赶人:“赶紧做饭去,别杵在这儿打扰是我和晚辞聊天,你整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听见你说话都要被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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