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只诧异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了,那些事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以顾忱晔的背景和人脉,真有心想查,也是能查到的。
知道他知道那些事后,她愈发觉得面前这张脸面目可憎。
以前顾忱晔不知道慕家人的所作所为,他护着慕云瑶,帮着慕家,言棘只当他是个蠢货,虽然厌恶,但并没有多恨他,也没想过要报复他,毕竟谁会跟个傻子计较呢;但如今他知道了还站在慕钦昀那一头,那便和他们一样,是又蠢又坏的一丘之貉。
言棘冷着脸起身,眉眼间全是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嘲讽:“你和慕云瑶真是天生一对,就该锁死一辈子,别出来嚯嚯别人。”
顾忱晔被气笑了,心头的火气一簇簇往上冒:“……言棘,你是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他明明是在关心她。
言棘:“是。”
不止听不懂好赖话,临走时还将宋姨给她降温的冰水泼了顾忱晔满脸,二月底的天气,一杯冰水迎头浇下,那滋味谁被泼谁知道。
水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一滴滴沁进衣领里。
“……”
没有言语能形容顾忱晔此刻的心情。
霍霆东的电话打过来时,他刚擦干脸上的水,准备上楼:“法务部有些事要跟你说,得耽误一会儿,方便吗?”
“出来喝一杯。”
“……”
顾忱晔上楼换了套衣服才出门,经过客房时,他看着紧闭的门,没忍住磨了磨牙。
他到的时候,霍霆东已经喝了小半瓶酒了,见到他,将面前的文件往前推了推:“签字。”
男人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也没看桌上的文件一眼:“下班时间别找我聊公事,实在憋得慌就去找薄荆州那个工作狂,我还想无病无痛活到八十岁呢。”
“娶了言棘,你还想活到八十岁?能过五十就是长寿了。”
就光是跟在后面帮她收拾她惹出来的烂摊子,就够费时费力费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