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还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的手指中间,夹着一只刀片。
刀片,直接划在了孙诗琪的脸上。
她皮开肉绽。
鲜血汩汩的往下流。
两个幽幽的声音,透过,干粉制造的白雾,飘进了孙诗琪的耳朵里。
“刀片?你从哪儿找到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路过护士站拿的,应该是护士姐姐用来拆包裹的。”
“啊!刀片,我原来都是用它,来割腕的。我胳膊上,都是伤疤。“
“我也一样,两只手上的伤疤,加在一起,有几百道了,妈妈每次看见,都抱着我的手,哭得很伤心,她央求我,让我一定要活下去,可是我很没用,之前的记忆,一直就缠着我,厕所里的那些殴打,被拍下的那些照片,学校里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像刀子在挖我的心脏。”
“是啊,手上的疤才不疼呢。家人的辱骂才疼,老师的白眼才疼,被夺走假肢才疼,被拍照片才疼,被造黄谣才疼,被同学议论才疼,被取外号才疼,痛苦的活着才疼……我住进了精神病院,而当年霸凌我的女生,在外面绚烂的生活,才疼!”
“但没关系,她现在也疼了,我们现在,可以用刀片割她。”
“割多少呢?”
“不知道,我们身上有多少疤,就割她多少道吧。先从脸开始……”
刚刚还因为脸蛋被划伤,而撕心裂肺哭嚎的孙诗琪,忽然不嚎叫了。
她觉得透过干粉制造的白雾,飘进她耳朵里的声音,有些耳熟。
而那对话,让她毛骨悚然。
此时,干粉也都渐渐落下了。
孙诗琪,看见了两张,陌生但又熟悉的脸。
那是两个少女,都留着短发,一个圆脸,一个独臂。
她死死盯着那两张脸,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张大了嘴。
不可思议的呼喊。
“是……是你们?”
“怎么会是你们。”
圆脸的少女,咧嘴笑了笑。
“是我们哦。”
“你转学之后,我自杀过很多次,可是都没死成。”
“我住在精神病院,打镇定剂,做经颅磁,被捆绑在床上的时候,我都会想,我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折磨呢,我明明是个很好的小女孩儿,我虽然成绩差了点,但公交车上会让座,买完东西会说谢谢,路边的流浪猫我经常喂,省下的零花钱会给流浪汉,我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可我还是病了。”
“让我生病的人是你。”
“我应该报复你的。”
圆脸少女一边说着。
一边举起了夹着刀片的手。
另外的独臂少女,用一只手,环抱住孙诗琪,让她无法挣扎。
孙诗琪疯狂摇头。
“不,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伤害我,你们是要坐牢的?”
可圆脸少女,闻言却笑出了声。
“不会!”
“我们年龄不够。”
“而且,托你的福,我俩现在还是精神病。”
“不仅不会死,连判刑都不会。”
“让着点我们吧,我们是疯子,杀了你也白杀哦。而且我们现在要做,不过是你曾经对我们做过的事罢了。”
“那位哥哥说的没错,疯点好啊!疯了就能报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