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这是……”
郑春和吐出一口浊气。
“如果只论兵马数量,应该比之前更多了。”
林弦有些头皮发麻。
“这么多的兵……哪儿来的?”
郑春和看着林弦。
“都是从我们攻打的鬼城……投降的阴兵!”
“我们的兵力……越大越多!!”
林弦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
但郑春和,却淡然的拍了拍林弦的肩膀。
“按照你的口头禅,这都是基本操作,不必太过惊讶。”
随后,郑春和拉着林弦的手,就往前方的兵营走。
而这时,也有其他的赤魂士兵,迎面走来。
热烈的和林弦还有郑春和打招呼。
“林弦同志,回阴曹地府啦!恢复过来啦!还是你现在这副样子,看着顺眼,看着带劲,红色骷髅,看着实在太吓人了!”
“老郑,林弦同志过来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刚刚还在给俘虏的阴兵,做动员大会呢,林弦同志来了,正好上台演讲……”
“老郑,阴兵二四六团,三分之二选择投降,还有三分之一,想回自己个儿的野鬼村!诶……林弦同志,你也在……”
……
林弦和迎面走来的那群赤魂,不停的点头示意,打着招呼。
那些赤魂,大多数,林弦根本不认识。
但很奇怪,自己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双方就像,相识多年的好友。
而更远处……林弦看见,军营里,有一个高台,高台下,坐满了亡魂,那群亡魂,脑袋后面,都梳着辫子……分明是大清的阴兵。
而郑春和低沉的声音,也在这时幽幽传来。
“看,前面就是专门,为俘虏开设的动员大会!”
“说是动员,其实和劝降也差不多……”
“但不用我们洗脑,这些阴兵,几乎是争着投靠我们。”
“告诉你一件事情,虽然98号鬼都之战,刚刚结束四天,但我们已经得了数场大捷……”
“几乎连战连胜……”
“甚至许多鬼城,我们还未杀到城下,城里的阴兵已经率先叛变了。”
“知道为什么吗?”
林弦愣了一下,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可是在思索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郑春和咧嘴笑了笑。
“你是一名普通的阴兵战士,被大清的那群老登王八蛋,从野鬼村,强行征兵过来,结果,你收到消息,赤魂部队,刚给你原本所在的野鬼村,分了田,野鬼村里驻扎的赤魂正在教你的阴曹的干妈和如同亲人的好友读书认字!”
“如果你打赢了,不光田地要收回去,大清的那帮鬼老登,还要去把你的干妈和挚友魂灭,让他们魂飞魄散。”
“如果你打输了,赤鬼军,甚至能把阴司拖欠的军饷也补发给你!
”我敢保证,你是一场也打不赢!”
林弦的身体一僵……
他惊愕的看着郑春和!
“换句话说,这些阴司士兵在前线打仗,结果他们在阴曹地府的老家——曾经生活的野鬼村,信件如雪片一样飞寄过来……赤鬼部队,给家里分田了,野鬼村,都过上好日子了……你要是打赢赤鬼部队,家里的好日子就都没了!”
郑春和,嘿嘿笑了两声。
“可以这么说!”
“而且阴司军内,官兵对立,派系对立。当官的穿锦衣,士兵披着破衣烂衫。嫡系喝肉汤,旁系吃粗糠。所有的阴司士兵,归属感很低。当官的一阵亡,士兵扔下枪就跑,嘴里还要骂两句……“你他妈的平时作威作福,现在魂飞魄散了,还指望我给你拼命?”
“而我们,赤鬼军这边,官兵是平等。甚至俘虏了阴司士兵,也不打你,不骂你,还喊一声:同志。再问一句:哪里人。不但和蔼可亲,而且立即给你找个同乡搭伴,顺便做思想工作:咱们家乡要解放了,赤鬼就给分田分地。干他妈的阴司鬼吏,地主老财,换咱们穷苦兄弟当家作主。”
“做完工作,还会把阴司少见的粮食,做好了给你端过来:兄弟,可劲吃。别看菜不咋地,但咱们师长,军长也吃这个。”
“过会师长来了,除了腰后少俩布袢,衣服裤子和士兵一样。同样蹬着布鞋,同样蹲地上和大伙一个大勺里吃阴稻米。一边吃一边和那些阴司士兵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你猜在这偌大的阴曹地府,阴司的兵团里,那些士兵,有多少是富贵出身,又有多少穷苦百姓?现在的阴曹地府,也算生逢乱世,谁要能好好生存,有投胎的盼头,谁还会去干这刀头舔血的行当?平时受惯欺压,哪见过这场面?不少阴司士兵,当时眼泪哗哗的,吃完饭拿起枪转身就去打阴司掌控的鬼城去了……”
“阴司的兵马,越打越少了,我们的兵马,越打越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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