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靠岸的时候时觅已经从ICU出来,人也好了许多。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和时觅说起有人花一个亿在找她的新闻,他打算以她去和对方换码头,那时的时觅拒绝了这种交换,也不想找家人。
那也就更没有了联系傅凛鹤的必要。
傅凛鹤看着薄宴识的信息,蓦然想起第一次上船那天,两人合作事宜没谈妥,薄宴识说要带他参观一下邮轮,参观的方向是有途经医院的,只是那时刚走到楼梯口他便收到沈清遥的有时觅消息的电话,当下就匆匆下了船。
就一步之遥……
想起那一次一步之遥的错过,傅凛鹤喉头哽了哽,人已不由看向时觅。
时觅还在熟睡,睡得很安稳。
她是朝向瞳瞳一边侧身睡着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病床上,透过病房微明的灯光,傅凛鹤看到她头皮上缝过线后留下的痕迹。
那一处的头发已经被剪短过,重新长出来的长度和别的头发不太一样,发缝也有些稀疏,缝过线的头皮像粉色的蜈蚣,歪歪扭扭地在头皮上蜿蜒了一圈。
那个伤口很大,几乎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