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息后,李邦华起身道:“陛下,臣以为,阉党余犯,必须要斩草除根、除恶务尽,阉党构陷忠良,多少人死在了他们手中?多少大臣家破人亡?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陛下,老臣以为李大人所言不妥!”

户部尚书郭允后起身了:“李大人,阉党之人固然可恨、该杀,但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

有些人表面看着是阉党,但观其本质,并不算是坏人,例如内阁张瑞图张大人。”

“陛下,老臣不是在为张大人开脱,而是有依据的,虽然依附魏忠贤,但并没有参与构陷忠良的事情,与穷凶极恶的阉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例如天启五年,懿安皇后病重,魏忠贤指使府丞刘志选逼害国丈张国纪等戚臣,是张大人出面阻止的,

再如天启六年,北京文庙复建魏忠贤生祠,依旧是张大人阻止了,还有……”

郭允厚足足说了十几件事情,最后道:“老臣认为,张大人内心也很矛盾,依附魏忠贤并不是出于内心的虔诚和敬仰,

而是政治功利的考量,图谋仕途升迁,含有政治投机的性质,

其人是内持刚决,外示和易,阴济消长,默施救济。”

“诸如此类的人还有不少,这类的人,我们总不能全都杀了吧!”

郭允后一番话让杀气极重的李邦华沉默了,其余之人,眼中也都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