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见,他们很神秘,在美国同住两年他和丽莲总会突然就消失,他以为夏惟夕至少会起一点疑心,岂料她似乎毫不在意,每天只忙着为自己的佣兵生涯而努力,这让他哭笑不得。
然而,她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昔,他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有机会迎娶她,那一定是在他彻底洗白自己的时候,他不曾料到的是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他还来不及抽身而退。
从夫妻关系来讲,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告诉夏惟夕关于自己的一切,她可以有所隐瞒,但他却只想对自己最亲爱的人毫无保留。
可从现实来看,他见不得光的二重身份确实配不上清白的夏惟夕,他不知道说出来后她会有什么反应,惊讶,亦或是愤怒,亦或是嘲讽和鄙夷,就伦理道德层面而言,他们所做的事情的确不太光彩,不太为正常人所接受。
这些天他反反复复琢磨了很久,但最终都以这场婚礼会失败而草草告终,他以为夏惟夕一定不会嫁给自己,这中间一定会生出什么旁枝末节来,没想到现实再次愚弄了他,这场婚礼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
于是这念头不得不重新被调入脑海中,他想,他得从自己的家族开始,一点一点的告诉她。
他就这样托着她,不知不觉已经在客厅愣了半天,直到夏惟夕一声轻咳,红着脸问:“你不累么?把我放下来吧。”
宗世勋这才回过神来,他摇摇头拒绝她的要求,而是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你要做什么,我愿意抱着你过去。”
“我自己有腿的。”夏惟夕都要急了。
宗世勋却是傻傻一笑,夏惟夕从来没见过这种有失形象的状态,他不好意思地说:“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让我习惯一下这种抱着自己老婆的感觉。”
他改口倒是快,眨眼间“老婆”叫的比什么都熟络,相比较他,自己反倒太拘束了,始终放不开,夏惟夕叹了口气,别别扭扭地问:“为什么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是不婚主义者?”
“真让你猜中了,我以前发誓自己不会爱上女人的。”
“那——你爱男人?”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然而宗世勋还是情不自禁笑了两声,他空出一只手来,像抚摸一只猫儿那样揉了揉她的发:“是啊,我爱男人,其实娶你只是掩饰我真实的性取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