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愿帮小公主,只是内心总会有那么点不放心,夕夕是他最宠爱的人,他恨不得替她去受这样的捐献,真真是一点风险都不舍得让她担着。
尽管金丝眼镜一再强调“安全无痛”,周北却依旧不能放松,他亲自查过资料,上面说有的捐赠者在使用过外周血动员剂后会产生极其强烈的不适应和过敏反应,虽然暂无健康捐献者的死亡案例报道,但无论排斥与否,轻则肯定是要有轻度后者中度骨痛,需要靠止痛药才能缓解疼痛。
重则就更不用说了,那些骇人听闻的过敏反应、脾脏受损、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光是听这些名字就够让他头皮发麻了,这不比枪林弹雨所受的外伤,生病对于人类来讲,无疑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焦灼不安,眉头拧成川字,每天晚上睡觉都紧紧抱着夕夕,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就从他怀中飞走。
然而没有人去质疑夏惟夕为什么刚巧和小公主的脊髓匹配,他们以为,即便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也有这种几率达到配型的吻合,亲友只是最优先配型选择,却不是唯一的可匹配对象。
酷似夏子晴的长相,同夏家人的貌合神离,配型时离奇的吻合……这一切在金丝眼镜看来都那么非同寻常,不管别人有没有怀疑,他是早就开始犯嘀咕了。
没错,倘若他一直因为愧疚想要为夕夕做点什么的话,与其说希望通过自己的介入重新为她找回一个家,倒不如说他想看周北出丑,真心期待周北叫莲少卿“岳父”的场面。
带着自己的小私心,他踱步到化验室里,将莲少卿的一根头发丝递给小护士说:“帮我做一份亲子鉴定。”
“当事人不在场的话我们恐怕没有办法答应您的要求先生。”
“是么?这么漂亮的小姐就这么狠心拒绝我的要求,让我抱着不知是否属于我的孩子度过一生吗?”
金丝眼镜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虽不低沉沙哑,却极其富有磁性,闻言,小护士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泛着水波的桃花眼,邪肆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