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龚挤了挤眼睛,冲着一个房门扬了扬头,我匆匆走向那门。
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我透过门缝,往里瞟了一眼。
屋内光线暗沉,能瞧见有一张床。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延展下来一条黑漆漆的东西,在床下形成了一团阴影堆积。
阴影又延展出来细细一条,到了屋子中央,我视线稍近的位置。
等看清晰了那是什么,我怔了一瞬,随即,涌上来的是一股沉闷的情绪,像是被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心脏!
两只粗的铁链,常年磨损,表面都显得很光滑。
我晓得,院内砖石上的痕迹来自什么了。
是怎么样一个“罪人”,已经被关押了,还需要用铁链锁住?
心里难受,酸意就上涌,视线更习惯很暗,就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面颊削瘦,苍白,整体就显得很虚弱。衣服更单薄,甚至没有被褥。
这地方的温度低,饶是我,刚来的时候都买了一身大衣。
手,推在了门上,我一步跨入进去。
床榻上的人居然没有起身,反倒是侧过身,背对着我。
就好像她习惯了半夜会被惊醒,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动静!
月光透进来更多,就能瞧见,她头顶的头发格外稀疏,明明四十来岁的年纪,还算是很年轻才对,那发量,却比不上一个老人。
“唉哟……”老龚先叹了口气,声音便戛然而止。
我砰的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许是我动静太大,那人终于回过头来。
刚好一注月光照在她脸上,她泛黄干燥的皮肤,似是因为剧烈瘦下来,导致皮有一部分都耷拉着。
可眉眼中,我依旧能认得出来,那就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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