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闻言蹙了蹙眉,对于所谓的医学术语也不甚理解,甚至于有些迷迷糊糊的,于是等张友士把话儿说完,便询问道:“张先生,此症应当如何诊治。”
长篇大论的没必要,关键是有没有本事诊治。
张友士抚了抚颔间的白须,沉声道:“草民开些补益肺脾之气的方子,居家静养即可,只是关键在于小姐,小姐先天禀赋不足,肺脏本就受损,并非一日之功,然而小姐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思虑太过,以至于劳倦过度,日久可出现肺气阴两虚,而肺虚又易招邪侵,从而使疾病反复,不易恢复,今日小姐之所以咳嗽不止,乃是素体积郁而化火,肝火上犯于肺。”
顿了顿,张友士正色提醒道:“王爷,所谓久嗽成劳,小姐忧虑过甚,时日久了,咽干嗌痛,精神疲极,嗽痰或浓,或时有血,那时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似张友士所言,黛玉虽因先天不足而导致肺脏受损,但这并非无药可治,只是需得长时间休养,最关键的却是黛玉的多愁善感以至于劳倦过度,从而降低了身体的免疫力,易于生病,从而久嗽成劳。
原著中黛玉香消玉殒之时,不正是咳出了血。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本王知晓了,有劳张先生了。”
张友士倒也没有说什么,治病救人,这本就是他的职责,开了一张补气的药方,他也并不多待,转而离去。
水溶见状亦不多言,目光望着倚在软塌上的丽人,语气有些莫名道:“妹妹可都听见了?”
其实算起来,黛玉的病情说重也重,毕竟是肺脏受损,可说轻也轻,无非就是长时间养气,关键在于黛玉自个,原本身子就弱,又多愁善感的导致劳倦过度,长久以往的,即便是一直补气的也经不起消耗,故而病情愈发沉重。
简单来说就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病医,再好的补药也没得办法。
黛玉素手捻着额间的一缕青丝,眉眼低垂道:“听见了。”
水溶听着黛玉淡淡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为好。
仔细想想,黛玉以往请过不少名医,不可能个个都是庸医,尤其是那些个太医,怎么说都是有些本事的人,想必其中有不少都提醒于她,只是直到现在,黛玉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可见其心中虽有数,但却控制不住自己。
此时紫鹃开口道:“王爷,奴婢曾听姑娘说过,姑娘三岁那年碰见一个癞头和尚,说姑娘的病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还要化姑娘去出家,只是林老爷并不理他。”
黛玉抬眸瞧了一眼紫鹃,倒也没说什么,手儿继续捻着额间的青丝。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黛玉动不动的就恸哭伤神,怎会不见哭声,原著中黛玉曾与宝玉下棋时说是眼泪少了,可见那时便是征兆了。
思忖片刻,水溶轻声劝慰道:“妹妹还是放宽心思为好,眼下身子为重,旁的也不需多想,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了,尽管与姐夫言明,姐夫定然为你做主。”
面对这心病,水溶也并无办法,若是能劝说,那也轮不到他来,只是想着这钟灵毓敏的少女,水溶还是有怜爱之心,旁的做不到,护持一二还是没什么问题。
黛玉抬眸望向少年,其内盈盈如水,轻应了一声。
水溶见状亦不多言,转而对着紫鹃吩咐道:“紫鹃,妹妹是个不愿麻烦旁人的,怕是心里有事也不会与人说,以后妹妹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你便来告知于我。”
黛玉的性情,水溶还是了解一二的,毕竟知晓原著之人,没人会不明黛玉,真要是遇见了什么心事,那也不会与外人道。
紫鹃闻言眸光一亮,应道:“王爷,奴婢记下了。”
这下姑娘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水溶轻轻颌首,旋即也不多待,吩咐紫鹃煮药之后也就没有多待,转而离去。
PS:今天就一章,其他的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