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字画笔酣墨饱的,没想到永王还是个文艺人。
永王闻言面容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异色,说道:“原就是涂鸦所作,上不得台面,让十六叔见笑了。”
说起这些字画,永王心绪难平,毕竟这些字画是当初他颓废的那几年间所作,许是失去了烦恼根,心思清净了些,故而专心致志,有些成效。
然而字画什么的不过是闲趣,此刻的永王一心扑在权势上面,于这些外道并不感兴趣。
说罢,永王接过丫鬟捧上来的茶盏递了上去,转移话题道:“对了,十六叔要带兵剿匪,打算何时出行。”
水溶呷了一口茶水,目光悠悠,道:“也就这两日了,永王也对带兵的事情感兴趣?”
带兵剿匪的事情是明面上的事情,朝堂上下已然知晓,此刻永王提及此事意欲何为,难道还想着带他混一波军功?
看来这侄儿媳妇的孝心不好接受啊!
永王摇了摇头,说道:“侄儿有自知之明,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只是十六叔离开,侄儿若是有不解的事儿,也不知请教谁。”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忠顺堂兄是朝廷重臣,才识远超本王数倍乃至数十倍,永王若是心有疑虑,可去请教于他。”
小样,还想着让他支会都督府照料他不成,真是想的美,若是支会了都督府,基本就是明示北静王府一脉的态度,水溶可没这么傻,那忠顺王也是他的叔叔,大可去寻他去,左右永康帝暗示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况且上回忠顺王坑他的事情,水溶铭记在心。
永王闻言眉头轻轻挑了挑,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这种大事,急不来。
闲聊几句,一道倩影悄然而至,正是永王妃张盼儿,只见丽人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杏眸流光,水色潋滟。
张盼儿美眸瞧了水溶一眼,弯弯柳眉之下见着几分诧异,先前下人只是禀报王爷请她来书房一趟,可没提及叔父,不知叔父今儿个怎么会来永王府。
按下心中的疑虑,张盼儿抿了抿粉唇,盈盈一礼,声音如娟娟泉水,轻灵道:“侄儿媳妇见过十六叔。”
水溶凝眸看着丽人,目光温煦,轻声道:“侄儿媳妇不必多礼,还是本王叨扰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还是叔父的称呼好听些,十六叔什么的,听着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永王目光打量着仪态得体的两人,心中不由腹诽,都坦诚相见过数回了,装什么装,怕是自个不在,你们两人早就耐不住了吧。
正落座着,屁股还没有坐热,忽地外间来人禀道:“王爷,兵部那边来人,说是请王爷去一趟。”
永王闻言,眉头紧蹙,喝道:“没瞧见本王在招待十六叔,有什么事情非得急在一时,与他们说,就说本王有要事在身,晚些时刻过去。”
水溶瞧着永王声色厉苒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摆出这幅作态,无非就等着心怀不轨的他出言,装,继续装。
不过这也正好衬了水溶的意,于是一本正经道:“永王,政事要紧,切不可怠慢。”
永王闻言,当即摆出一张为难的脸色,犹豫几许,轻叹道:“既是十六叔教诲,侄儿定然遵从,十六叔且先坐一会,待侄儿处理完了,再来相陪。”
说罢,永王抬眸看着张盼儿,温声道:“盼儿,十六叔难得来王府做客,你代本王好生孝敬,不可怠慢。”
旋即永王举步离去,潇潇洒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仪态端庄落座的张盼儿见永王离去,偏过眸瞧着水溶,尚未开口,只见那人已然起身朝她走来,施施然的落在在身旁。
“十六叔,您这是作甚,我可是您侄儿媳妇。”张盼儿芳心一跳,婉丽的脸蛋儿浮上一抹淡淡的嫣红,美眸闪烁不定,意有所指提醒着水溶。
这人刚走,叔父怎就急不可耐的坐了过来,就这么痴迷她?
水溶见状心下了然,虽然好侄儿的帽子是自个愿带的,然而男人的自尊心作怪,不允许丽人身子交了出去,心儿也飞了,谨慎的张盼儿便做出一派不情愿的态度,以防那人窥视。
伸手捏着丽人光洁的下颌,凝神的看向那张清丽、婉约的脸蛋儿,肌肤莹润,触感柔腻,揶揄道:“侄儿可是让盼儿好生孝敬叔父,你说叔父要作甚。”
张盼儿闻言,芳心顿觉羞臊不已,她知晓少年明白自个的意思,眼下这出不过是作势演出来的,虽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心底深处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声音见着几分娇媚,颤声道:“叔父,不可,唔”
还未说完,少年便凑近而来,恍若桃蕊的唇瓣已然被噙住,那股熟悉的炽热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恣意、霸道,好似江河洪流。
另一边,永王离开书房后并未去兵部,将书房边的下人一一打发,轻步来到书房的一处偏角,靠近几许,只听里间隐约“呀”的一声,让永王面容微怔,转而会心一笑。
原是想着证实一番两人的亲密是否如他所设想的那般,并无窥视之意,瞧着眼下他刚离开,十六叔便色令智昏起来,倒是正合他意。
既是证实了水溶的为人,永王便想离开,然而耳畔间传来的那绮丽之声,鬼使神差的让永王沉寂许久的心湖泛起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