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船上已然挂上了华灯,在静谧的江面上,显得张扬炫耀。
晚膳过罢,水溶正打算回舱房里去,迎面瞧见身着绛纱衫的少女走了过来,只见其晶亮的眸子盈盈的看着水溶,眉宇间带着几许羞涩之意,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梨涡浅笑,道:“表哥好。”
声音柔和动听声音,如娟娟泉水般沁人心脾。
水溶凝眸看着青春的少女,眉眼气韵妩媚与甄画有几分相似,颔首示意一番,温声道:“馨儿妹妹可用了膳?”
甄馨闻言,心下有几许怅然之色,看向少年的眼神中见着几分幽怨.虽同在一条船上,但所谓男女有别,故而她与大太太单独用膳毫无问题。
只是说水溶是与薛家兄妹一同用膳,那薛家小妹可也是女儿家,这时候怎得不讲男女之别?搞双标?
直白些说,就是亲近关系,从这也看得出表哥对待甄家与薛家两家的态度。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薛家是尽心帮助表哥赈灾,而甄家却拖后腿儿。
抿了抿粉唇,甄馨轻点颔首,道:“刚刚用了膳,表哥可用了膳?”
水溶理了理袖袍,笑着应道:“我也用了,今儿个的膳食还不错,吃多了些,正打算回舱房里歇歇。”
也需是和活泼俏皮的小女孩一块,胃口大开也说不准。
甄馨扬着螓首看向水溶,眨了眨眼儿,轻笑道:“表哥,这吃多了便歇着容易积食,晚上睡觉也不爽利,表哥若是不嫌弃,小妹陪表哥去甲板上走走,消消食,可好?”
水溶凝眸打量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少女,笑应道:“消消食也好。”
话罢,两人便朝着甲板走去。
此时天色已黑,月亮升起,洒下一片荧光,星星倒映在江面上,微风一吹,水面上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星星的光芒散开来,河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漫步在甲板上,两人闲聊起来,瞧着江面的美景,水溶忽地想起一首诗来:“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只是水溶此时见少女纤纤素手攥着手中的黄娟丝帕垂眸不语起来,也没多少心思关注江面美景,若有所指的询问道:“馨儿妹妹可是有事?”
甄馨闻言娇躯一颤,抿了抿粉唇,轻声细语道:“也没什么事儿,小妹第一次去京城,有些事儿想请教表哥。”
“哦”
水溶凝眸看着略显忐忑的少女,温和道:“馨儿妹妹有什么要请教的不妨直言,表哥知无不言。”
甄馨闻言嫣然一笑,好似绽开的白兰花,眨了眨眼,略显俏皮的问道:“表哥,二姐姐在京城可还好?”
记得当初二姐姐可是在北静王府小住了一段日子,原是有望成为北静王妃,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宁国公府的儿媳了。
在甄家的时候,她没少听二姐姐谈论北静王府,言语的赞誉,让甄馨都有些好奇起来。
水溶瞧着少女俏皮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原以为这是一个娴静的少女,不承想却是娇憨可人,爱好八卦的活泼少女。
呃,女儿家大抵都有这毛病吧,倒也有趣。
笑了笑,水溶轻声道:“你二姐姐嫁进国公府后,我也甚少见她,不过瞧着气色红润饱满的,想来日子顺遂,过的十分滋润。”
这一点水溶颇有发言权,他虽然很少见到甄画,但每回相见都是娇媚动人的,尤其是那一声声荡气回肠的表哥,喊的人骨头都酥了。
滋润的少,但喂养得当,自然是红润饱满,真真就是顺遂到了头,食髓知味哩。
甄馨闻言,眉眼微颤,晶莹的明眸闪过一抹亮色,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们姊妹间的感情很好,二姐姐日子过的顺遂就好。”
说着,甄馨似是想起了什么,俏丽的玉容暗淡下来,叹息道:“二姐姐日子是过的顺遂,但大姐姐那儿”
水溶闻言了然,他虽然没见过甄家的那位大姐,但也是听说过一两句的,甄家大姐甄舒嫁进忠勇伯府没两年,丈夫就早早病逝。
年轻守寡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对于此,水溶不好评判,开口道:“馨儿妹妹不是要去京城,到时去看望你两位姐姐便是。”
那甄舒是毫无关连的,倒是甄画这黏人的甜心表妹,水溶也要去看望一二,要不然一通委屈抱怨的,妥妥的一个深闺怨妇,那可真就是让人心儿直打颤。
甄馨轻点颔首,笑道:“表哥言之有理,只是大姐姐那儿还好说,二姐姐貌似不怎么方便,听大老爷说,二姐姐现下有了身子,在府里静养,等闲不好打扰,以免冲撞了。”
水溶闻言心下诧异,失神了片刻,凝眸看着浅笑的少女,俊秀的面容上带着惊奇的神情,询问道:“你二姐姐有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甄画有了身子?这事他可没有听说。
甄馨看着少年面上的几许不自然,心下狐疑,怎得表哥好似很关心二姐姐有身子的事儿,当初不是婉拒了二姐姐?
抿了抿粉唇,甄馨颔首道:“先前大老爷收到了二姐姐的信儿,说是有了身子,大太太还特意赏了府里下人一月的赏银,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