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见状,忙出声制止道:“姑娘等等,披上斗篷再去,别冷着了。”
外边天气正寒,黛玉穿着单薄,要是冷着了可就不得了。
其实黛玉犯不着这会子过去,只是她清楚黛玉的个性,今儿个若是不说个清楚,怕是黛玉整宿的睡不着,要哭一整夜哩。
既如此,索性让黛玉去一趟,左右以水溶对于黛玉的宠爱,难不成还能吃亏了不曾。
黛玉接过紫鹃递上的斗篷披在身上,主仆两人便举步朝着屋外走去。
一路来到水溶的院落,守门的婆子知晓这位可是府里的“小姐”,王爷的心尖儿妹妹,自是不敢阻拦。
而紫鹃觉着“兄妹两”说说体己话儿,她一个奴婢也不好在旁,便在院落外等着黛玉。
“王爷,您是不是喜欢林姑娘啊!”
黛玉行至屋门外,瞧着雕花的木门,正与敲门之际,只听屋内传出支支吾吾的娇媚的声音,似是嗓子里堵着什么,让黛玉的手儿不由的停顿下来。
“哥哥喜欢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黛玉芳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只觉心尖剧颤,也不知怎得,手儿便敲不下去,鬼使神差的站在屋门外,晶莹的耳垂微微立了起来
厢房内。
倚坐在床榻上的水溶抚着晴雯眉眼的手儿顿了顿,垂眸看向眼前这张娇媚的脸蛋儿,声音中带着几许讶异,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本王喜欢颦儿?”
他对黛玉可是妹妹的宠爱,怎得会让人觉得自己喜欢黛玉呢!
晴雯扬着螓首,妩媚的脸蛋儿嫣然欲滴的,抿了抿晶莹的粉唇,轻咽一声,语气中带着几许吃味,道:“这还要说,王爷那般宠林姑娘,可不就是喜欢。”
水溶闻言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晴雯的脸蛋儿,说道:“颦儿是本王的妹妹,本王宠她不是理所应当之事。”
原是这个喜欢,还以为
晴雯撇了撇粉唇,垂首嘬了嘬嘴,也不说话了。
水溶眉头蹙了蹙,垂眸看着眼前埋于螓首的少女,不得不说,晴雯的伶牙俐齿远非旁人可比,动了起来,好似浸润在暖洋之中,只觉浑身舒坦。
真真就是天赋异禀。
只是先前见少女那不以为意的模样,水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难不成本王还不能宠妹妹?”
“王爷自个心里有数。”晴雯嘟嘟囔囔的说道,口角流沫,心思显然不在回水溶的话上,又或者说是一点也不在乎。
水溶挑了挑眉,询问道:“晴雯,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仔细来。”
晴雯见王爷似是起了火气,当下也不含糊,抬起螓首,伸手抹了一把唇角,一双妩媚流转的明眸看向少年,俏声道:“王爷,记得奴婢刚来王府的时候,您就说奴婢眉眼像林姑娘,先前奴婢伺候的时候,您总是摸着奴婢的眉眼,王爷敢说那时想着的不是林姑娘。”
此刻的晴雯芳心也恼,她含辛茹苦的服侍王爷,然而王爷却把她当做了另一个人,这怎么能让人不恼。
自个原都打算错打错着,装作不知道,不承想王爷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既如此,说便说了。
水溶凝眸看着眼前眼睛都立了起来的晴雯,妩媚的桃花眼中雾气丛生,风流的眉眼间满是委屈之色,一时之间让水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愧是“勇”晴雯,敢当面质问起他来。
沉吟一声,水溶偏过脑袋,随口道:“胡沁些什么东西,本王把颦儿当做亲妹妹。”
晴雯见水溶并未责怪于她,心下微微一缓,只是见少年欲盖弥彰的,还是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
似是再说:“你看我信不信。”
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水雾,晴雯努嘴道:“其实林姑娘原就不是王爷的亲妹妹,王爷喜欢便就喜欢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晴雯便垂下螓首,继续做自己的本职。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尽责的晴雯,双眸闪了闪。
晴雯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做事确实尽心尽责,而且这一派的率真,勇敢无畏,也让水溶颇为喜欢。
默然几许,水溶才开口道:“颦儿是个好女儿,本王心中怜惜于她,只盼着她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她若是中意谁,本王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只有祝福于她。”
实话实说,黛玉那般钟灵毓秀的女儿,容貌清俊,且其才华横溢,有一股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这样的女儿,要说水溶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水溶对于黛玉的怜惜之情更甚,他可以用手段把黛玉收进王府,但他又不需要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犯不着如此。
思及此处,水溶便不在多言,伸手按着少女的螓首,似是欲将心中的那一股子烦闷舒发而去,排忧解难。
此时屋门外,少女白腻如雪的脸颊嫣然欲滴,心绪起伏,不知所措,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般。
“哥哥喜欢自己.”
一想到此处,黛玉只觉芳心剧颤,口干舌燥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贝齿紧咬着粉唇,黛玉那双璀璨的明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木门,似是透过木门看向那温润的少年,整个人呆若木鸡。
恍惚间,黛玉听见里面传出轻咳,一声埋怨“呛着”了的声音,让黛玉回过神来,让不知所措的黛玉再也待不下去,扭过身子,迈着踉跄的步伐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