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时候,黛玉便是见过焱儿和晗儿的,甚至于还送了礼物,心中倒是没什么好奇心,再加上某人不在,顿时没了兴致,面对宝玉的相邀,自然没好脾气。
宝玉闻言,面容怔了怔,凝眸看着不耐烦的少女,心中有些无奈、酸楚。
也不知怎得,林妹妹瞧着好似与以前一般无二的,可却是明显的疏离、淡漠起来,好叫人伤心啊!
哎~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惹林妹妹生气了,总不是还因为通灵宝玉的事吧,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记着,妹妹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这时,探春走了过来,瞧着眼前的几人,笑盈盈道:“怎么我一来,你们就挎着一张脸,可是小妹有什么不是。”
“啊,三妹妹。”宝玉瞧见许久不见的三妹妹,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先前因黛玉生起的一丝不愉快顿时消散开来。
“二哥哥。”探春凝眸看着兴奋的宝玉,英挺的眉眼下,那双清澈的明眸透着几许温和,芳心不由的怀念起来。
想当初,她们姊妹几人时常聚在一块玩耍,那是多么的欢乐,只是时过境迁,随着她们长大,也就各自散开,以往黛玉、迎春、惜春几人经常来王府小住,她们姊妹还能聚在一块,可唯独宝玉,那是甚少相见。
黛玉瞧见探春,芳心自是欢喜,眨了眨眸子,笑应道:“可不是,见着你心里就烦,可不乐意见你了。”
“哼,林丫头,你这张嘴啊,迟早撕烂了去。”
探春轻哼一声,“恶狠狠”的啐了回去,黛玉这张嘴啊,那可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黛玉闻言,两弯罥烟眉挑了挑,轻抬着颔首哼了一声,旋即想起以往姊妹间的闲闹,又忍不住的掩帕笑了起来。
她们姊妹几人了,就是这般拌嘴。
原本一直温柔静默的迎春,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闪了闪,犹豫几许后,轻声问道:“三妹妹,姐夫他他与琏二哥有事相商?”
虽说她素来安静,可是早前自己就被姐夫给.没见姐夫在,还是忍不住的多了一嘴。
探春抬眸看了一眼迎春,笑着点头道:“嗯,琏哥儿在外面迎接,姐夫见了,便先让我们过来,待会姐夫议完事,便也会过来。”
迎春闻言,螓首微微低垂,倒也没再说什么,心中却是想着姐夫可会主动与她说话。
黛玉撇了撇粉唇,哼道:“咱们姊妹自顾自地,理哥哥作甚。”
人家既然忙着事儿,那她们上心作甚,再者说了,以往在王府就是她们姊妹自己玩自己的,也没见哥哥上心。
宝玉瞧着这一幕,如银月般的面容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不是他先开的头,怎么聊着聊着,又聊到姐夫身上去了。
厅堂里,凤姐儿瞧着正围着孩子乐呵的贾母一行人,想着水溶定然是与贾琏商量那柳姨娘的事儿,心下就有些坐不住,以至于素来活跃的她沉寂下来。
不行,坐视不理的话,谁知道他们两个沆瀣一气的商量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来。
狭长的凤眸闪了闪,凤姐儿笑盈盈道:“老祖宗,我去让人准备些新鲜的瓜果点心来。”
此时贾母的心神都在两个软萌的孩子上,自然不在意凤姐儿了,只见贾母头也不抬的道:“嗯,你去吧。”
凤姐儿得到应允,心下微微一喜,悄然的退了出去。
沿着游廊走道而行,平儿瞧着凤姐儿风风火火,忙不迭的紧随其后,说道:“奶奶,您慢些,不就是准备些新鲜的瓜果点心,这么着急作甚。”
凤姐儿脚步不停,明艳的玉容浮上一层冷色,哼道:“放屁,一些新鲜瓜果,让下面的人去准备就成了,咱们要紧的是去寻那王八蛋,哼,还有事商议,我商他娘的屁,指不定是要给老娘使绊子。”
平儿一开始不知道王八蛋指谁,可听着后面的话,顿时让平儿恍然过来,那王八蛋就是王爷啊!
怪道奶奶风风火火的,原是去兴师问罪的。
只是奶奶啊,你是什么身份啊,还敢去寻王爷兴师问罪,先前的两次苦头还没有受到教训,想要再来一回?
果然啊,奶奶是想自讨苦吃。
凤姐儿雷厉风行,似是小跑一般,径直朝着黑油油的宅院而去,待拐过一道拐角之时,一道黑影出现在眼前,凤姐儿来不及撤步,硬生生的撞了过去。
“哎呦~”
凤姐儿脑袋似是撞上了一堵墙,忍不住的哀嚎起来,头脑发昏,心头涌上一股怒火,喝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敢挡姑奶奶的路,老娘揭了你的皮。”
“你要揭谁的皮。”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那熟稔的声调,让凤姐儿心下一顿,抬眸看向那道黑影,只见眼前之人正是水溶,不由的让凤姐儿呆立住了。
这人不是在和贾琏议事,怎得在这。
水溶手捂着胸口,清秀的面容沉了沉,凝眸看着凤姐儿,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他去见了一眼柳姨娘和他的孩子,给了一份礼物便没有多待,想着时间还早,便想着通过甬道去一趟甄画那儿,谁承想居然过个拐角,迎面便撞上凤姐儿。
平儿俏脸微微涨红,细气微微,瞧见王爷后,心下一顿,忙上前行礼道:“王爷,奶奶一时没注意,还望王爷海涵。”
她就说自家奶奶兴师问罪是自讨苦吃,瞧瞧,又招惹王爷了。
水溶抬眸看了一眼俏丽的平儿,轻缓一口气,旋即凝眸看向凤姐儿,冷声道:“你说是谁的老娘,还揭本王的皮,你算什么东西。”
凤姐儿娇躯一颤,在少年的喝骂下,原本雷厉风行的气势全无,明艳的玉容上浮上一抹煞白,垂着螓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