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契机。
大汉原本的异姓藩王,这些年陆陆续续死的死,撤的撤,活下来的便只有两个了。
一个就是平西王吴精喜,一个便是蜀王邓骁。
蜀王邓骁!
陆长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
看模样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多大岁数,说他还是中年,因为他白胖的脸上没有一条皱纹,脸上的皮肤比宜春院中花魁娘子的肚皮还要白皙。
说他老,因为他头上已经没有一根头发了,光秃秃的,很是明亮。
陆长生见过蜀王邓骁一次,那一次,武王将邓骁打落马下,似乎还伤到了腿。
也不知道六年过去了,他那腿好了没有,他是不是还和以前那样胖,是不是笑起来的时候喜欢摸着自己的大光头。
至于平西王吴精喜,陆长生并没有见过,因为他从来不离开他的封地,从来不走出云滇州半步。
甚至连太后寿辰,召各路藩王入京齐贺,蜀王、康王都进京贺寿,唯有平西王吴精喜以年迈多病,不能远行为由,拒绝入京。
陆长生喝了口酒,便看向门口,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子,青白脸色,脸上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
身上穿着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男子脸上的皱纹还夹杂着一些伤痕。
店小二看见男子,眼中便多了些厌恶的神色,“孔秀才,你上次还欠三钱银子的酒钱没有给的。”
那名叫孔秀才的男子脏兮兮的脸上便有些愧色,“月底会给的。”
“我月底有笔银子进账,便能还你家酒馆银子了。”
说罢,孔秀才从口袋中抠抠搜搜出一把铜钱,“小二,温两壶酒,一碟茴香豆。”
“这次是现钱,酒可不能兑水。”
店小二接过铜钱,鄙夷地说道,“我们家的酒什么时候兑过水了,要是不喜欢,就去其他酒馆喝酒去。”
孔秀才连忙说道,“就在这里,你家的茴香豆香一些。”
店小二转身进屋去打酒,孔秀才却不进屋,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看着河边摇曳的柳树,轻声地说着什么。
陆长生因为离得有些远了,旁边的人在喝酒说话,哪怕他境界高,也只能隐约听到些“汉人不知亡国恨,隔江犹玩后庭花”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