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施然拔高声音，又尖又刺耳。

楚河摇摇头，“认识这么久了，什么威胁不威胁的！我只是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我们之间，最好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太较真！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不要管。我们都守好该守的边界，谁都别越界。”

施然拂了拂长发，“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报复楚黎川！你说恨楚家人，恨你的父亲，恨楚黎川，都是骗我的！”

楚河放下水杯，轻轻敲着杯沿，没有说话。

“说什么拿下池恩宁，利用她让楚黎川痛不欲生，可最后呢？你还不是心慈手软了？怪不得，你一次次破坏计划好的计划！”

施然一步步逼近楚河，“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想伤害楚黎川，还是不想伤害池恩宁？你不会对池恩宁真的动真情了吧？还是说，都是骗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报复！”

“对池恩宁的手下留情，是你放给我的烟雾弹，故意迷惑我？”

楚河依旧没说话。

他刚开始确实是想报复的，接近池恩宁也是蓄意的，可当看到池恩宁站在樱花树下，笑得恬静美好的样子，忽然就心生不忍了。

他会对池恩宁动真情吗？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心动过，但他克制住了。

只是觉得池恩宁很可爱，很亲和，和她在一起不用刻意伪装，可以展现最真实的那个他，十分舒服惬意。

他从小到大，一直活在伪装的面具里。

在母亲面前，他是听话懂事的大儿子，在父亲面前是处处为父亲着想，善解人意，成绩优异，不用家长操心的学霸。

在楚家人面前，他是柔弱好欺的小绵羊，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在公司人面前，他是亲善体恤员工的好领导。

在朋友面前，他是不被家族认可的私生子，却又顽强生存的成功者。

他在这些人设里不住切换，有的时候，他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楚河哂笑一声，“人是复杂的，很多人上一秒这样想，下一秒又改变了想法！”

楚河一把推翻水杯，任由杯子里的水沿着桌面洒在地板上。

“所以你现在对苏雅，也是故意的？其实你根本不喜欢苏雅，对她没有动心！只是想和我绕圈子！”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