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琅看了他一眼,半晌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来,“你做得很好。”
“臣弟告退。”
盛景修闲闲地迈着步子走远,经过偏殿时只用余光淡淡扫了盛鸢梨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盛鸢梨想叫他过来问问皇上的心情都不敢。
偏殿来往的人不多,不过是些能够在御前近身伺候的奴才。
这些奴才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既不曾与姜鸢梨说话,也不看她一眼,像是没瞧着她这个人似的。
姜鸢梨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了性命,只能老实地跪着。
眼瞧着那日落月升,周遭都暗了下来。
朝华宫内,那计时的夜漏又满了一壶,龙口倾吐,将一斗的水尽数流入下方的水池里,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来。
一旁的李全海看了一眼,上前给天子将快要燃尽的油灯换了,低声道。
“皇上,二更天了。”
盛景琅闻言丢了御笔,随意地拿起一旁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看向殿外。
透过半开着的窗棂,依稀能看到月色下一个晃晃悠悠地身影还在偏殿跪着。
“姜思远没递进宫的帖子?”
“回皇上,没有。姜府那边一切如常。”
盛景琅深吸一口气,微微眯起眸子。
“难道真如景修所说,这个姜鸢梨在姜府并不受宠?”
李全海想了想,低头说道,“这大臣们后院之事,虚虚假假,真真实实,本就难以辨别真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摄政王所言的,这姜家大姑娘是在外面流落多年才被接回姜府,这事儿倒是不假。且奴才下午差人打听,姜家的大公子对在殿外跪着的这位也是颇多微词,话语之间很是看不上的意思。”
盛景琅长舒一口气,手指轻轻点着掌中的茶盏。
“若如此,这婚事是不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