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梨抿了抿唇,回道,“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
秘牢中昏暗一片,除了那石壁上悬着的火把外,没有一丝的光亮。
滴答滴答的声音,因着空气里浓郁的血腥气味而叫人不好分辨那到底是滴水的声音还是流血的声音。
盛景修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睛,一旁追影凑上前来,低声说道,“主子,已经有两刻钟了。”
盛景修睁眼,黑亮的眸子在这暗牢中依旧灼灼有光。
他抬头看着眼前被穿透了琵琶骨的男人,起身对周围的人挥了挥手。
众人离开,只剩下了追影陪着他。
盛景修看了追影一眼,后者点头,上前提起一旁的盐水哗地一声尽数倾到在了这男人的身上。
后者立刻醒了过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叫声,在暗牢中听起来的格外的渗人凄厉。
“盛景修,你杀了我!杀了我!”
盛景修薄薄的唇因为牢里的低温而有些青白,开口的时候喷薄着淡淡的白雾。
“你若真的一心求死,在被抓住之前自尽就是了,既然贪恋人世,又何必做出这幅样子来?”
“你放了我的家人,我自然甘愿去死。”
盛景修轻笑,“你的命在我手里,你家人的命也在我手里,这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
盛景修低头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暖炉,淡道,“拿你手上仅有的筹码跟我交换,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盛景修抬眸,锐利的眸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直直地朝对面的男人射过去。
“说出那封密信的内容,以及背后的人,我可以保你不死。”
“告诉你,我也一样死!”
男人满脸血污,嗓子也因为连日来的折磨而嘶哑难听,像是石头在砂砾上摩擦的声音一般。
“你不怕死,你的家人也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