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浓郁的血气在房间里蔓延开来,一只手从床上垂落,滴答滴答的血水将那床褥浸湿然后顺着低落在地面上,渐渐的汇聚成浅溪。
盛景修站在床前盯着那人看了许久,随后将那手里的短刀当啷一声丢在地上。
姜鸢梨的眸子瞬间睁大,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那刀面上倒映着的是床上之人惨白的脸,脖子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伤。
而那人,分明是她自己!
姜鸢梨被吓得魂飞魄散,她混沌的脑袋来不及思考什么便本能地想要逃跑。
只是脚下的步子刚刚一动,那原本站在床边的人忽然回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面上一张银白色的面具上面甚至还沾着那床上躺着的人飞溅出来的血!
“救命!”
姜鸢梨从梦中惊醒,眸子打开,却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银白色的面具,还有一双清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眸子。
“啊!”
姜鸢梨惊起,抱起被子便拼命地往后缩。
盛景修看着她这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眉头蹙了蹙,出口的声音依然温和好听。
“你这是做梦被魇着了?”
姜鸢梨只觉得自己胸口狂跳,后背冷汗涔涔。
等几口新鲜的空气入腹之后,姜鸢梨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意识也逐渐清明。
做梦了。
是梦。
“是,做噩梦了。”姜鸢梨开口,声音里仍旧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梦到了什么?”盛景修虽然是问,却并不给姜鸢梨回话的气口,“可是梦到因为想要偷懒睡觉,误了进宫的时辰而被罚的凄惨?”
姜鸢梨这是才算是彻底清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自己不是在房里睡觉吗?
那他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