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此时写满的关切,皱皱巴巴的,跟个小猫儿似的。
盛景修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笑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伤处也不严重,我不愿意说,免得叫你白白担心。你放心,在这府上你一定是安全的,外面就算是再乱,内里谁也伤不到你分毫。”
姜鸢梨却是一点没有因为这话而觉得宽慰。
“这是怎么了呀,先是在大街上公然刺杀,后又是敢在你们巡营的时候在军队里动手?这是要乱了吗?”
“不可胡说。”盛景修一句轻喝,叫姜鸢梨立刻闭了嘴,脸上有几分被吓到的神色。
盛景修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在府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是有些忌讳还是要注意的,不然等到时候出去了,说成了习惯,给旁人听见,免不得一场麻烦。”
“我虽然会尽力保你,可你总是要因此受些委屈。我见不得。”
姜鸢梨心里其实在见到盛景修问都不问那赵账房就把他给打发了之后就已经是有些感动了,此时见盛景修这么说,自然是心中软成了一片。
但是也因此愧疚的情绪也跟这起来了。
“你不怪我了?”
“那个账房是我平日里故意惯着的。早些年上京跟在我身边时我就看出他虽然有几分机灵,可却是个投机取巧,趋炎附势的小人。是个今日主子给肉就认主,明日主子没粮就反咬一口的货色。”
“不过,我这府上本就因为不养侍女、小妾叫人猜测非议,如今若是手下的人各个都嘴巴严实,做事规矩的话,总是要叫人多想的。”
姜鸢梨这点倒是明白。
盛景修位高权重,要是这样的人,不近女色,手下的人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对盛景修忠心耿耿的,那难免会叫皇帝多心害怕。
毕竟皇上其实根本不怕什么贪官,也不怕你纵 情声色,怕就是怕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贪,连带着手下的人都跟你一样。
因为这样的人往往不是因为没有欲 望,清心寡欲,而是因为他心里有更大的欲 望,更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才看不上这些小的甜头。
而这更高的欲 望,多半就是皇帝屁股底下坐着的皇位了。
“为此,我便平日里故意纵他,叫追影配合着让他犯了一些小错,却不责罚,反而提起当年一同上京的情谊来,叫他恃宠生娇,无所顾忌。”
“这人也果真应了我的猜想,行事越发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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