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事本就是由她经手,身上的嫌疑到底是洗脱不干净的,莫说是审问,便是要了她性命,也是应该的。”
盛景琅咳嗽几声,用手撑着身后的矮榻,缓缓站了起来。
因身上伤口牵扯的痛楚,盛景琅即使是站着也只能佝偻着身子,于长身玉立的盛景修站在一处,竟然目之所及,只能到他的腰际。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朕当真能要了他们的命?”
盛景修平静道,“自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谁的命都是应该的。”
“包括臣。”
盛景修低头抬眸,与盛景琅的目光撞在一起。
殿内寂静无声。
盛景琅忽尔笑起,指着盛景修,“你说的这话,你自己都不信。”
他回头,一步步地重新走回去,跌坐在矮榻上匀着气,好似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费劲了他一身的力气。
“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姜鸢梨被人带了进来。
盛景修余光看了她一眼。
身上并不见什么伤,却也憔悴的厉害,见着他们二人连行礼都忘了,还在晃神。
“咳咳。”盛景琅忽尔咳嗽起来。
姜鸢梨一惊,好似被这道咳嗽给唤回了神儿来一样,慌乱地跪在地上,“罪人姜鸢梨给皇上请安。”
盛景琅挥了挥手,“你带她回去吧。”
姜鸢梨此时回头,才注意到了在烛火幽微之处站着的盛景修。
后者锐利的眸子抬起,只轻轻扫了她一眼,便躬身说道,“谢皇上隆恩。”
盛景修上前,伸手拉住了姜鸢梨的手。
冰凉的触感叫盛景修好看的眉头霎时间蹙在一起,手上一用力,便将人直接提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话,带着人便要离开。
“老 二。”
盛景修回头,看向盛景琅。
“朕身上不舒服,你去代朕看看老 二吧。听说他也伤的厉害。”
“臣领旨。”
*
盛景修一路拉着姜鸢梨带出了这九重皇城,门口的士兵以往进出都是要查看令牌的,即便是盛景修这样的身份,往日来去宫中,有些形式该走的还是要走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