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守门的士兵大老远瞧着盛景修过来便立刻低了头,瞧着盛景修带着人直接出去也没有多问。
宫门口,追影在马车旁早早地便候着了。
小厮跪在地上给姜鸢梨做垫脚,盛景修却把人挥开,单手横抱着姜鸢梨的腰直接把人抱上了马车。
车轮碾过长街,带着呼啸而起的风。
姜鸢梨上了马车好一阵子都还回不过神来,耳边好似还有那大牢之中不断传来的哭泣声。
她忽尔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玉竹呢?!”
在牢里,姜鸢梨并未见着她。
“已经回府了。”盛景修说。
姜鸢梨松了一口气,又问,“身上有伤吗?”
盛景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鸢梨一时觉得自己真的是糊涂了,进了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伤,便又问道,“伤的重吗?”
“你脸上的伤,谁弄得?”
姜鸢梨抬手,顺着盛景修的视线摸了上去,立刻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别碰!”盛景修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又问了一遍,“怎么弄得?”
“我去求见长公主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她不是有心,我看得出来。”
盛景修看了她一眼,又问,“在里面,他们难为你没有?”
姜鸢梨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对了,我见到了达鲁。”
“嗯。”盛景修哼了一声。
“他死了。”
盛景修抬起眼皮来,终于把目光从伤口处移开,看着她的眼睛。
“我看着他死的,我们说话,忽然有人进来,然后用烙铁,用烙铁烫他的嘴,然后,还把他吊起来,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铁钩把他的琵琶骨穿透了,他像是,像是市场里的猪一样,被人挂着,就、就……”
姜鸢梨忽然被人一把抱住,身体上传来的温暖终于驱散了身上那最后一点从牢里带出来的阴寒。
盛景修的手收的很紧,像是给她安慰,又像是在给自己安慰。
“别去想那些,把那些,都忘了。”
明明是她冷,可是姜鸢梨却听到,盛景修的声音,也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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