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婉青帮着大嫂清理灶房,今个向来不喜灶房的二嫂梁氏也留下帮忙了。
“婉青,老三是咋回事啊,他真要去科考啊?行吗?”梁氏心里不太痛快,陆老三已经够出彩了,要是再被他中个童生什么的,感觉什么好事都让他给占了,同时又有些矛盾,以老三的性子真要发达了,肯定会照顾家里人。
不过她不太相信,没读过什么书的老三能中。
“我也不知道。”沈婉青实话实说,“我没见相公看过书,大嫂二嫂,你们以前见过相公看书吗?”
秦氏和梁氏互看了眼,摇摇头,秦氏道:“我们也不知道啊。不管怎么说,三弟说了要去科考,总归有点把握吧,希望他能考中。”
梁氏点点头,把自己那点不痛快的小心思压下:“等会我就把老三屋里的那几本书给你送过去。”
此时,小虎子跑了进来,从角落里将他藏着的陀螺和弹弓给扒了出来。
“原来你藏在了这里?”秦氏见状,生气道:“不是说了这几天不许玩,好好读书吗?明年去书院时夫子可是要考你的。”
“娘,我拿去给定安叔玩。”小虎子说着跑了出去。
“他那么大人了,还玩什么玩?你别是自个玩的吧?”秦氏不放心,追了出去。
梁氏一脸不满地说:“没想婆母还真把这周定安给留下了。看着吧,半年之后也不可能撵他走的。家里多了个吃白食的,指不定每个月交给娘的月银要多一些了。”说着,出了灶房。
周定安的事沈婉青心里没啥子想法,祝氏说什么就是什么,陆家的情况留个孩子吃口饭还是没问题的,就是这小子性格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此时在祝氏的居室里,陆老爹将老婆子丢出来的被揉皱了的路引给捋直了:“你又发什么脾气。既然已经收留了定安,就当自个孩子一样的疼。明天我把他的路引去衙门给过一下,哎,也是可怜的孩子。”
“可怜?那也是他自个母亲造的孽。他活该受这罪。”
“你就别嘴硬了,当年姨妹那样的事,你哭得最伤心。”
祝氏冷笑一声:“她做出这种低贱的事,我伤个什么心?总之,半年之后让他走人。”顿了顿,又道:“老三突然想要科考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陆老爹洗好脚上床:“老三向来自己有定断,总有一天他是要离开的,他的事,只要没什么危险,就随他吧。”
“这个白眼狼。”祝氏打开门,将自己和老头子的洗脚水都给倒了,关上门时又道:“养了这么多年,还是养不熟。”
“老三对你还不孝顺啊?咱们家的四个孩子,个个都好,就知足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