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是叶汀凡这个狗汉奸!这小子不在东万律(兰芳公司总厅所在地)好好待着,跑到坤甸来做什么?
王甲下意识拉低了头上帽子。
叶汀凡是现任兰芳公司总制刘寿山的女婿,翁婿二人狼狈为奸,甘为荷印当局之犬牙,帮着荷印当局欺凌同胞。
“叔,我说你这一把老骨头,不老老实实待在广东经营你的生意,跑来婆罗洲做什么?”叶汀凡走到叶腾辉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做生意哪有挖金来得赚钱?”叶腾辉淡然自若地回答道。
叶腾辉倒是对叶汀凡的出现不感到意外,这狗崽子两周前就到坤甸了,还上门拜访他。
不过被叶腾辉拒之门外了。
得知叶汀凡和荷兰人狼狈为奸,甘为走狗之后,叶腾辉就已经和叶汀凡断绝了叔侄关系。
骤然向叶汀凡示好,反而会令他生疑。
“今时不比往日,以往我们只需要交当地番人首领的那一分子,现在咱们不仅要交当地番人首领的那一份子,还要交红夷的那一份子。
交完了这两份子,能落到咱们手里的金子可不多了。”
叶汀凡背着手,意味深长地说道。
“鹿邑的那帮乱党,这几天跟发了疯的野狗似袭击咱们的矿山,婆罗洲现在可不太平啊。”
要说他这老叔放着广东的生意不做,专门跑到西婆罗洲来淘金,他是不信的,总觉得其中另有玄机,有些不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还不是拜你们翁婿二人所赐!若不是你们翁婿二人引狼入室,我们何至于要交红毛鬼佬的那一份子!别叫我叔,我没有你这个侄子!”叶腾辉指着叶汀凡的鼻子骂道。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我们,咱们兰芳的矿山,能不能保得住都两说,大港,三条沟,哪个公司不眼巴巴地盯着咱们兰芳的矿山?”
叶汀凡漫不经心地走到货箱边,将身子靠在货箱上。
“总制有令!除了荷兰人的船,其它国家的任何商船入港,不管进什么货,都需要经过仔细盘查!”
言毕,叶汀凡朝身后的兵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撬开货箱。
“吔屎啦你!叶汀凡!你叔的棺材本都要撬?!”
叶腾辉见状勃然大怒,指着叶汀凡的鼻子骂道。
“叔,侄儿也是奉命行事,冒犯之处还请叔见谅,希望叔能体谅侄儿的难处。”叶汀凡虚情假意地朝叶腾辉赔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