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潘宝琳便来到了梁耀跟前。
“你信上帝吗?”这是梁耀问潘宝琳的第一个问题。
“不知议长问的是哪个上帝?”潘宝琳面色平静如水地回答道。
“洋人的上帝太多,我不知道该信哪个。”
“那你信什么?”梁耀继续问道。
军界的人叫他将军,政界的人叫他议长,这小子开口叫他议长,说明这小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从政。
“信我爷爷,信您。”潘宝琳不假思索地回道。
“说来听听。”梁耀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潘宝琳坐下。
“在爷爷和您面前,我不敢坐。”潘宝琳依旧直挺挺地站着。
“爷爷自小疼爱我,教会了我读书,识字,算账,英语,法语,又带我到美利坚开阔了眼界,潘家我这一辈聪明伶俐者甚多,我又不是嫡出,除非考上科举,否则难有出头之日。因此爷爷是我心中的上帝。
您20岁不到就出海闯荡,带着华人在加利福尼亚站稳了脚跟,现在总统见了您都要敬畏三分。没有您就没有华人的今天。故而您也是我心中的上帝。”
“你小子口齿倒伶俐,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让你学法吗?”
梁耀笑道,这小子长相俊朗,说话又好听,倒是个从政的好材料。
“议长先生曾和爷爷说过,若想要从政,先学法。”
“记性不错,在耶鲁读书的时候被欺负过吗?”梁耀问道。
潘宝琳一怔,咬着牙说道:“初时受了些欺负,边疆州的学生向来受排斥,更何况我又和他们肤色迥然相异。后来耶鲁的华人学生多了,就不受欺负了。”
梁耀指着地图说道:“在这个国家也是这个理,谁人多,谁声音大,谁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