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掌声不断时,王建森朝台下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众人见状,便纷纷停止了鼓掌。
待厅内恢复安静之后,王建森这才继续说道:“我们百达集团之所以会进驻汉源,那自然就得感谢我的老同学,也就是咱们汉源的市委书记赵江河,正是他连蒙带骗的将我骗到了汉源,这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活力,也坚定了我投资这片热土的信念。”
王建森当着政商两界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讳的宣布了他和赵江河的关系,这一点着实让我没想到,不了解内情的人或许会觉得王建森这是在扯虎皮做大旗,故意打市委书记这张牌,意在提醒众人,他是有背景的。
然而,以我对王建森的了解,他之所以会说这番话,绝不是在示威,我反而觉得他是想要给赵江河正名,所以才大大方方的承认两人同学关系。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揣测之际,王建森再次开口说道:“赵江河呢,是我的老同学,更是我的老哥们,我们有三十几年的感情,如果不是他,我绝不会来汉源,我们百达集团的战略重心也不会南移,是他让我对汉源这座城市充满了信心。”
“赵江河是一个极其注重原则的人,他主政过北方很多城市,却从来没有向我开过一次口,唯独汉源,他向我开了口,也向我们其他几位老哥们开了口,希望我们能参与汉源的建设,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他对这座城市充满了热爱,想把这座城市的明建设的更美好。”
说到这里,王建森忽然话锋一转道:“可是有些人就是不知感恩,偏要带着偏见看待他,甚至不惜利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打压他,说我王建森利用同学关系,让赵江河给我大开方便之门,害的他如今连我们百达集团的晚宴都不敢出席,看看你们把他逼到了什么程度。”
说完,王建森环视了一圈众人,随即冷冷一笑道:“今天我王建森正好借此机会表个态,我们百达集团在汉源的项目绝对会按照国家相关政策法规执行,更不会去麻烦我那位老同学,这一点我向大家保证,当然,要是有人不欢迎我们百达集团来汉源投资,我们随时可以撤资,但是不要在背后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祥云厅内已经鸦雀无声,甚至有些压抑,我趁机往主桌的方向望去,只见杨仪的脸色有些难看,作为市长,他向来受到企业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没曾想今天却王建森给赤裸裸的警告,却又无可奈何。
王建森作为国内顶级的商界大佬,手眼通天也正常不过,官商相互勾连的例子在我国随处可见,到了王建森这样的高度,与之匹配的人物,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杨仪就算心里有气那也得憋着。
“诸位,不好意思,我的情绪可能有些激动。”
这时,王建森冲众人微微鞠了一躬聊表歉意,但他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只见他说道:“汉源有一个叫恒宇的汽配集团,我们百达集团这个项目的地正是从他们手上拿到的,是经过几轮谈判才谈成,手续各方面都拿的上台面,但恒宇集团却反过来说是赵江河给他们施压,迫不得已才以低于市场价出让,这事情已经过去,真相也已经查明,就是污蔑,毫无底线的污蔑。”
“我王建森在这里正告恒宇集团,如果不是被你们污蔑的赵江河出面拦着,我王建森必然在商场上对你们实行打压,你们或许认为我在说大话,这个没关系,要是有机会,不妨可以试试。”
“我们百达集团来汉源投资,是为了将这座城市建设的更美好,而不是来成为你们政治斗争的道具的,我不屑与你们勾结,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随意欺负,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以后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除了我们百达集团撤资之外,我必定在国内的商界放话,让其他有意向来汉源投资的企业也共同撤资。”
听着王建森强势的警告,众人有些蒙圈,不等他们反应,王建森又说道:“今天我要讲的就这么一些,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按照步骤,王建森在发完言之后,还有一个开香槟庆祝的环节,但他却直接把话筒往桌子上一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愣是把主持人看的直发愣。
人群中的我不由得暗暗感慨了一句:真是个霸道总裁。
王建森下台之后便不见了人影,后来我才得知,他是直接丢下政商两界这些风云人物去找赵江河喝酒了,有钱就是这么的任性。
王建森走后,市长杨仪作为政府代表也上台做了发言,只是在发言的时候,他脸色铁青,明显带着情绪,但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爆发,毕竟这么多大人物在场,他也不可能失了体面。
杨仪发完言,也没有在宴会厅继续逗留,跟百达集团的一个副总打过招呼后,便气冲冲的离开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可见他真是被王建森给气坏了。
作为一个地级市的市长,走到哪里都备受尊崇,本来怀着兴高采烈的心情来参加晚宴,结果却被王建森含沙射影似的怼了一番,谁受得了这窝囊气。
晚宴是以自助酒会的形式,除了主桌之外,没有固定的位置,你可以坐着吃,也可以站着吃,这让我放松了不少,至少不用跟一桌子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吃饭,如果是那种情况,我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趁着空隙先把肚子填饱,然后顾自己拿上一杯咖啡来到一个人流相对少的角落,站在窗前看夜景。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望去,汉源的夜景尽收眼底,这座城充满活力的城市将因为百达集团的进驻而变得更加生机勃勃,远处的浊江星火点点,在雨雾中若隐若现,这还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已俯视的角度眺望汉源这座城市,远远望去,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
然而,在我看来,浊江却是我心中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因为我父亲就是从那里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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