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羞涩呢?王言心思歹毒的说道:“陈灿对你发脾气了吧?”
“你怎么知道?”
“没种的男人都这样。”。
萧穗子皱眉道:“跟你有关系?你们发生矛盾了?哎呀,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快说呀。”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天早上吃过早饭,回宿舍打扫卫生的时候……”王言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早上发生的事,没夸大,也没掩饰。
听过之后,萧穗子沉默了,她毕竟不是没脑子。
是宿舍里的其他人一起心安理得的让刘峰干脏活累活,王言随口说了一句,以后大家轮流打扫卫生,朱克出言讽刺,陈灿站队朱克,王言当然也要面子,况且朱克还出言不逊的带上了王言的爹妈,王言打朱克一点儿毛病没有。陈灿帮着朱克一起欺负人,挨揍自然也不冤枉。
她既沉默于这件事,也沉默于陈灿出乎她想象的不善良。她眼中的陈灿是阳光的,是和善的,是积极正向的,但从王言嘴里说出来的陈灿,却是一个欺软怕硬,不分青红皂白,更是一个对其他人发泄脾气的人。
可她相信王言说的话,因为王言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是打赢的那一个。
王言笑道:“行了,你知道就好了。这种事儿我也不愿意多说,好像我怎么样似的。你最好也别去找陈灿再说这些事儿,那他可就真的恼羞成怒了。”
萧穗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是小心些吧,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但是陈灿他爸好像位置不低。”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打他?”萧穗子瞪大了眼。
“我是孤家寡人嘛,烂命一条,又有什么好怕的?刘峰也劝我,我跟他说要是给我惹急了,我就去京城找教员。陈灿他爹再牛,还能上天不成?”
王言摇头哂笑道,“我跟陈灿也说了,他要是真有能耐,也不会来文工团混日子。也别说他家几个兄弟,什么他哥哥都在部队之类的,没那么多的理由。当然了,我也不能光说陈灿,我自己没能耐,要不然也不会来文工团。”
萧穗子不说话了,王言连自己都骂,她还能说什么呢。
又沉默一会儿,王言说道:“得了,你自己寻思吧,我不打扰你了。”
“是我不打扰你了。”
“先来后到么,没事儿,你哭你的。”
萧穗子噗嗤笑出声来:“我都哭不动了,你好好练吧,走了。”
她拿着饭盒,同王言擦身而过,红肿着眼睛对王言笑着摆手,转身离开。….
王言笑了笑,抱着一堆东西进屋关门,又是开始了勤学苦练,闭门创作。
萧穗子还不错的,比较明事理。没有是非不分的因为他打了陈灿而怪罪他,反而还会反思。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之前陈灿对她发脾气,说话伤害了她,让她有几分失望。她自己一个人躲这屋里,又不只是哭,总要思考的。这一思考,自然也就想起了陈灿的不好,再不是她钟情的眼中的完美无缺。
这也算是无心之举,王言当然不会想到,小小的收拾了一下陈灿,会引来这样的连锁反应,不过这就是拨弄人命运的有趣所在,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是如何的发展,又是怎么样的展开……
文工团的轻松,是相对轻松。作为军区直属的文工团,任务也是相当重的,不可能一直窝着不干活。他们文工团的队伍很大,节目很多,有独舞、群舞、情景舞、合唱、男独唱、女独唱、男女合唱、话剧、小品、相声等等都是有的。
主要目的在于传递快乐、传播思想,当然对于广大的战士们来说,在此之余,看看水灵灵的文工团大姑娘,也是调剂枯燥军旅生活的重要一项。
隔天早饭时候,政委来宣布了任务,要去给野外拉练的部队进行慰问演出,吃过早饭就各自打包行李,整军出发。
不用旁人招呼,王言没有往女人堆里凑合,十分自觉的跟刘峰一起去帮着乐队将一些大件的乐器装车,又去了道具组帮忙,将各种的道具装到卡车上。 这倒不是王言怎么着,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不是这一次特殊。用郝淑雯的话说,他都快混到道具组去了,这是实在话。因为他业务能力不行,又不能真的当闲人什么都不干,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如此一番忙碌,很快的便出发去往部队拉练的所在。边疆部队,拉练的地方自然也是边疆,总不能往内部练。
拉练的目的,便是为了预备战争,快速机动。同时也是一个找问题的过程,行军之中的大大小小的事项,全都是宝贵的经验。拉练的多了,等到真的爆发了战争,就可以快速反应,奔赴前线。军事演习,也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现在国家穷,拉练一趟也不容易。数不清的汽车,各种的坦克、大炮等等,虽然不开炮,光是油钱都细算着呢。哪里像几十年以后,动不动放个炮听听响,舰炮打一套豪宅出去保养保养,再不就是海陆空协同全方位立体作战演习,哪敢想啊。
说起来,王言以前也没跟军队系统混过,这还是头一回。看着突突突驶过去的各种59、62以及一部分的69式坦克,还有63式装甲车队,他心中很有几分感慨。
就像电影演的一样,这一路的沿途还有一些节目,就是一堆姑娘在那打着快板说些提气的话,给战士们鼓鼓劲。….
还有文工团的人跟着部队后勤的队伍,沿途烧水补给,热情的给战士们打招呼。
王言是全没节目的,他随着道具组提前到了部队今天驻扎的驻地,在指定的开阔位置开始布置舞台,架设灯光、音箱,以及供电等设备。同时还要搭建男女兵的换装、化妆场地,还有晚间的休息场地等等,任务还是很多的。至于厕所,则是有部队的工兵负责,相当标准。
等王言他们忙活的差不多,大部队也开到位了。
“吆,这不是乐队的王言同志吗?在道具组帮忙呢?”郝淑雯笑吟吟的嘲讽王言,她可记仇呢,逮着机会就得说两句。
当然主要是她现在也是看开了,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要不然她才不敢跟王言说话呢。
“是啊,我乐器又吹不好,做些力所能及的。”王言笑呵呵的,话说的实在又真诚。
郝淑雯都愣了,就这么当众承认自己水平不行?她也不能再说啥了,毕竟她的手风琴虽然比王言搞那一堆乐器的水平高,但其实拉的也并没有多好,一直都没有得到指挥的认可。
“算你狠!”郝淑雯一声冷哼,傲娇的扭头离开。
“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呢。”落后几步的萧穗子笑吟吟的上前。
“是她单方面看我不顺眼,我总不能不还嘴吧?”王言摆了摆手,“行了,时间紧任务重,闲话少说,快去收拾吧。”
“走了啊,你也找地方呆一会儿,怪冷的。”萧穗子转身离开,去到了那边给她们准备的帐篷里。
远处,陈灿看着这一幕,默然不语……
王言当然也注意到了,不过他没有理会,继续帮着别人忙活,业务能力不行,那眼睛里就得有活。
现在宿舍内十分和谐,昨天是朱克打扫的卫生,今天是陈灿打扫的卫生,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他们的被子都板正了不少。哪里是打扫不干净,纯粹就是偷懒不愿干罢了。
而自从前天陈灿伤了萧穗子的心,他王某人又恰好遇到,小小的交流一番之后。昨天萧穗子就没再跟陈灿说过话,甚至看他都很少,却是转而跟他王某人熟悉起来,话也多了些。
这当然不是萧穗子移情王言,只是因为那天王言见到了萧穗子的偷偷哭泣,算是一个小秘密,拉近了他们俩的关系,自然也便多了些话。
毕竟王言可从来没有让女人一见就喜欢上的能耐,如果非要有,那也只是一些时候,一些女人,他的钞能力起了作用,却绝对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至于萧穗子有没有旁的小小心机,比如她知道陈灿被王言揍了,陈灿绝对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么她就偏靠近王言,让陈灿吃味,这也不一定。
萧穗子不是陈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先前陈灿那么对她,说话那么难听,萧穗子记个仇也是可以理解的。….
究竟心思如何,王言并不清楚,他也不在乎。
干完了杂活,那边的炊事班也做好了饭菜,王言拿着自己的饭盒排着队,打了满满一盒的饭,甚至都冒了尖。随即便找个背风的地方大口的吃起来,这是他来到此界第一次吃肉,真的很香。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言确实不挑食,但不代表他愿意吃,毕竟他向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吃了一顿饱饭,休息了片刻,战士们就排排坐好,文工团的慰问演出也正式开始。白天算调剂,晚上才是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