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求娶盛家女,那不是本官能管的,要看明兰是否愿嫁。想跟本官做连襟,却要看你的能耐。言尽于此,去休去休。”
“廷烨拜谢相公。”顾廷烨郑重的行礼,而后干脆的走人。
王言的话已经说明白了,他只要做好分内事,就没有人凭白使坏。但怎么可能没人使坏呢?当然是谁跟他使坏,谁就完蛋。…。。
只有去了西军,只有接触了西北地方的厢军,才知道王言到底有多牛逼。也才能明白,王言被夺了权召回京在国子监撅着,那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的。
恰好,顾廷烨就是投了西军。
军队自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倾轧也是相当严重的,西军也不例外。而在西军之中,尤以王言旧部为最强。并且连结其他各派,各种的利益交换,军队打仗带着商贾,甚至他们自己也明里暗里的扶植了几个大商人出来,遵循着王言制定的规则,给大家发福利。
而王言的旧部仍旧保持着他立下的规矩,春天在官府的统筹下帮百姓耕地,秋天再去帮忙收成。打起仗来勇猛无比,悍不畏死,势如破竹……
对于顾廷烨的突然出现,王言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个有几分聪明的人,更有主角运道的人,不论环境怎么变,人家都是能起来的。当然,那是在他没有针对的情况下,毕竟他也不是没有收拾过主角。开玩笑,谁还不是个主角了?
来到了国子监衙门,开过了会,掌握了各种事项的进度,也顺便批过了需要他过目的文件,又讲过了课,直到了中午,王言见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学生拜见相公。”
“多年不见,存中倒是沧桑了许多啊。坐下说话。”
“相公历经世事,倒还是如在杭州一般丰神俊朗。”沈括拱手道谢,坐在了王言的对面。
当年通判杭州之时,受范纯仁的邀请,去到书院讲课,沈括就是当时听课的学生之一,在散了课以后还单独找到了王言求教。
那以后,沈括便开始了对于‘新学’的学习,也开始了钻研其他的各种东西,在过去的几年中,他跟王言的联系也没有中断,时常通信。因为王言的身份地位,以及学识的深厚广博,哪怕他只比王言小一岁,却也还是执弟子礼的,这一点沈括还是比较坚持。但实际上,两人的关系算是亦师亦友了。
不过沈括的轨迹并没有太大的变动,还是因为没有考中进士,在地方做着小官。今年沈括来京参加春闱,因为他本身是做官的,所以不必要像其他士子一般还要等半年,他是才来京中的。
而他来到京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王言的府上送拜帖。王言便直接让他这时候来国子监,趁着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两人聊一聊。
但实际上,沈括早便来了,还跟着听了一上午的课……
王言喝了一口茶水,笑问道:“存中今次可有把握考中啊?”
“学生不比相公,省试皆各州天才,如何敢说必中之语。”
“我说你能中。”
嗯?沈括惊疑的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偶像、人生榜样,迟疑的说道:“相公,此举怕是不妥吧?相公如今在京中正是……”
“我虽掌监事,然则贡举之事却不由我做主。且今岁是科举改制首次实行,便是可能暗中操作,我也做不出这等事。我说你能中,是因你学问扎实,心态平稳,且年初亡了西夏,正是用人之际,我料今科当取士四百左右。存中只要正常发挥,手到擒来,等闲事耳。”…。。
“学生不敢断言,还是考过再看吧。”
“存中志在何方?”
“自是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太平。”
“何以立?”
“相公所言求实之道,学生一日不曾懈怠,至今日,格物已有所得。却不知相公何意?”
沈括是有些懵的,因为这不是正常的许久再见的程序。应该是先聊聊这几年中的情况,再说一说近况,然后才是展望未来。现在俩人坐下没说几句话呢,就直接展望未来,他有些不会了。
王言笑道:“我在国子监给你留了个位置,正合你的心意。”
“相公所言,莫不是百工院?”
“你做祭酒。”
“学生怕是不能胜任吧?”
“百工院之中,以大匠为主,没有高级官吏,你可以压的住。且你通百工,此事非你莫属。假若你发挥失常,一样可以任职。经营好百工院,研究出利国利民的器具,你沈存中便是功莫大焉。”
沈括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起身,拱手行礼:“学生敢不从命。”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大宋比较适合搞科学研究的人,而且适合统筹管理科学研究,是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相比起让他去带兵打仗,结果因为互相倾轧导致的大败亏输,也影响了他的官途,还是教书,搞研究,更加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