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抽了一口烟,扬著头对天吐烟,一脸的神往……
"完了,没救了。"蔡小年嘆了口气,隨即摇头晃脑的离去……
马燕著那边的动静,她蹲在王言身边,嘖嘖说道:"看看牛大力被那姚玉玲给迷的,我看那姚玉玲就是个狐狸精,不是什么好物。"
"背后嚼舌不太好,你注意一下子。"
"咋地,你也迷住了?"
"人家压根儿没看上我。"王言好笑的摇头。
"看上汪新了,是吧?"马燕点了点头,"也是,就她那样的,肯定是找条件好的,汪新家里条件就正经好了。不对,你说人家没看上你,那就是你看上了人家?"
看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王言好笑的摇头:"我这不是守著大美女呢么,啥也不图,就图我一身才华与魅力的,怎么可能再看别人呢。"
"臭不要脸。"马燕一巴掌呼到了王言的后背上,哐的一声闷响。
恰好这时候蔡小年走了过来,看到了这么一幕,碎嘴子又开始了:"呀,打情骂俏呢,我等著喝喜酒了啊。"
"那你且等呢。"王言笑道。
"都早晚的事儿,等的起。得了,我不在这碍眼,还是练我的绝活去吧。一会儿我拉二胡啊,大家捧场。"
蔡小年人贱嘴碎,却是有几分洒脱的,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但也有几分意思,他自己也是自得其乐。
王言笑了笑,看著马燕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隨即有些瞭然的说道:"著急跟我入洞房了?"
"滚犊子,耍流氓呢。"
"时间还长著呢。别的不说,得等我二十吧?这还差两年呢。另外你上大学也得专心学习,那不得四年啊?"
"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呢。"
"我都跟你说了,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复习,保你上大学,想上哪个上哪个。"
"真有意思,你要有这能耐,你咋不考呢?"
"我是子承父业,就想踏踏实实的当警察,而且我之前也被推荐上大学了,那也是有大学文凭的。你不一样啊,接了你妈的班在国营商店卖货,那也没什么意思。考上了大学,重新安排工作,那下来就是干部。你就算不当干部,想著做点儿其他的事儿,那也有你那些同学的关係在呢。所以你得好好考。"
"跟老妈子似的,磨磨唧唧的,洗你的衣服吧,家里还没收拾完呢。"
马燕又给了王言一巴掌,这才顛顛的小跑回去新房子……
这一晚,王言与汪新在马家吃了乔迁的温锅饭,马魁、王言、汪新三人斗著嘴,喝著酒,王素芳、马燕母女俩笑呵呵的看著,好不热闹。
这一晚,孤身在家的汪永革,就著花生米喝了一斤酒,朦朧之间,仿佛听到了马魁的喝骂,仿佛看见了小时候淘气的汪新……
"呜……"
"亲爱的旅客同志们……"
伴隨著火车的鸣笛,隨著蒸汽的升腾,隨著列车内响起来的来自姚玉玲的播音,火车哐当哐当的又发车了。
"来啊,让一让啊,让一让……"
汪新打头阵,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喊著话。马魁跟在后边,再后则是王言。
三人都是不断的眼神扫视,同时也提醒著旅客们拿好东西,或是东西摆的碍事,也要说一说。他们是既干警察的活,也干乘务员的活,一天天的也是操心的很。
就在这时候,正让人别隨地吐瓜子皮的马魁停下了动作,原来是有一双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不得前行。
马魁皱著眉,低头看去。
这一看,却是转瞬多云转阳光灿烂,他高兴的拍著肩膀:"哎呀,老哥哥,我还以为看不著你了呢。"
听见动静的汪新回了头,也是笑了起来:"呀,难得啊,收拾的这么立整,相亲去啊?"
老瞎子卡著痰的嗓子嘿嘿笑:"就你小子最不著调。哎,老头子今天可是买票了啊。"
"那更难得了。"却是王言接了话。
老瞎子哈哈笑:"是啊,难得啊。"
马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我们还得走一遍,你先去餐车吧,一会儿咱们再聊。别著急啊,慢点儿走。"
"好嘞,老头子这就过去。"
老瞎子说走就走,直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