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人就苦了,只能鏖战。”
路野眯着眼突然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能率领整个家族解脱?”
申田日一愣,轻声低笑。
“蓝兄,你想什么好事呢?”
“喏,沙副门主说了,如有人能越境杀敌,如咱们这些筑基能斩杀一金丹高手,则允许其家族整体势力撤出黄沙山。”
申田日脸上露出讥笑。
“蓝兄,你可注意了,白虎妖王那样的水货可不算。”
路野心中默默琢磨。
好家伙。
统购统销卡死资源渠道,以灵石点代替灵石来购买物资。
打散各势力人员混编队伍,金丹带队筑基为骨干侵扰山北。
然后还有允许退出机制,当然,筑基灭金丹,估计疯子都不敢想这样的美事儿。
这几套组合拳打下来,还真是颇得兵法之妙。
卡住物资渠道,各方势力就乱不了。
金丹带队冲击,士气就差不了。
将各方人手收编,炮灰就少不了。
以灵石点来记功兑换物资保证内部流通以物易物,金沙门的硬通货灵石就少不了,足够对外采购应付大战。
若这一战真让金沙门打赢了,按照上次大战那样打上个十年八年时间来推算,金沙门能不能反推到山北,灭掉天轮宗不知道。
但金沙门此役只要能熬到最后,就会形成一个掌控整个山南的庞然大物,再无其他小门派和家族的寸身之地。
若是金沙门有幸能出一元婴修士。
楚国除了凌云宗外,将再出一元婴大派,格局立变。
沙愚老人所图不小啊!
“他奶奶的……”申田日在一边磨牙低声道,“这样一整。”
“战个十年八年后,家族中那些修士还会听我们话吗?”
是啊,如此变革,一两年还好说,时间久了,修炼资源依赖金沙门,奖励赏罚也出自金沙门,身边长期首领头目也都是金沙门人。
再加上那些筑基掌门族长执行危险前哨任务,必定有死伤的。
等下一辈修士从小在这种环境成长起来,前面炮灰正好因为伤亡退下舞台。
在新一代修士眼中,到底是自己出身的宗门和家族重要,还是日夜给他们提供支持的金沙门更值得信任?
那些小门派和家族最后还不得被金沙门吞了?
路野暗中观察全场,许多筑基掌门和族长愤愤不平,有郁郁之气。
果然就有刺头跳了出来。
只见一昂扬大汉砰一声起身,连带着后面的太师椅都被带倒了。
其人声如洪钟,震得整个大殿嗡嗡响。
“金沙门好大的威风!”
“山北天轮宗就要攻来,不想怎么使正经法子对付,却使得歪门邪道。”
“你说的那些法子,我怎么听来听去,就是吞并二字呢?”
“按你们那狗屁法子与山北做战,败了自不用说,若是胜了也相当于亡于金沙门之手;还不如痛快投降,天轮宗说不定对我等筑基势力还更好些!”
“各位!”这大汉转头对众多筑基高手,悲怆说道,“金沙门这是在搞吞并啊!”
“他们对敌第一剑,先斩的是咱们山南人!”
“我不服!岑家不服啊!”
众筑基势利头目听了脸上悚然变色,心中纷纷叫声好汉。
大家低声议论嗡嗡声更明显许多。
诸人不敢如大汉这般做出头鸟,但是还是很佩服其头铁精神的,低声讨论也是默默为其搞支援。
沙海生脸色一沉。
他觉得掌门的法子已经很给各筑基势力面子了,有个十年八年做缓冲,全归金沙门有什么不好?
宗门里面不也有家族势力存在呢?
为何死心眼就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呢?
申田日低声对路野道。
“岑家家主岑暴,人如其名,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炸。”
“再加上他练功走火入魔过,特别较真,眼里见不得沙子。”
“老岑这下怕是要麻烦了。”
沙海生对着沙愚老人拱手道。
“回掌门,下面岑氏族长似有不服,满嘴胡言。”
沙愚老人眉毛一挑,突然叹气。
“吾早闻岑氏族长,仗义疏财,义薄云天。”
“可惜天妒英才,练功走火入魔,经常出狂妄之语。”
“今日殿中,更是糊涂,如此行径,怎么当一族之长?”
“诸位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下面众掌门和族长面面相觑,这沙愚老人年龄大了,装糊涂倒打一耙的本事反而见涨了。
这是要当众打压岑族长啊。
立刻就有两金沙门外门筑基长老冲着岑族长扑去,口称岑族长练功走火入魔了,需要静养。
岑族长冷笑一声,说什么金沙门和天轮宗也是一丘之貉,根本无甚区别。
他身体狂涨,变成两丈高,外表皮肤如青铜颜色,好似金属炼制的巨人。
两只斗大拳头迎向二位金沙门长老。
砰砰!
双方拳脚相交,转眼间便过了十几招。
周围人急忙躲避,结果他们战斗还未分出胜负,反倒将大厅里半数桌椅毁得一塌糊涂。
沙愚老人见迟迟不能将岑族长拿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旁边竹散人突然冷哼一声。
“掌门,就让我来收拾这狂徒吧!”
他不待沙愚老人说话,手一抖,已多了一条嫩绿长长竹枝,上面还有绿如翡翠的竹叶,叶子上面有晶莹剔透的凝珠。
“去……”
竹散人喝一声,翠绿竹枝立刻向石台下飞去,在空中变分化出两枝来。
一条枝蔓将金沙门那两外门长老裹起来,用柔力推到墙角。
另一条枝蔓重重将岑族长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