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镜一挥,她精血喷出,魔气翻滚,一道山石大小的金刚魔头被她招至身前。
匆忙间,她做到了最好!
唰!
一道雷光划过,照亮整片海域。
海面上鲜血喷射,红红绿绿染遍了附近海域。
血月雷斩不做停留,折向中乡岛去。
路野紧赶慢赶到来,却见苍茫大海上,一头巨大蛛妖只剩个半身,八腿蜷缩,拦腰而断,毒囊干瘪。
“蛛道友你死得好惨……”
路野匆忙说一句,突然发现血月雷斩又冲向中乡岛,顾不得为这位过路的陌生金丹致哀,急忙又追下去。
岛上可有他的挚爱亲朋!
十根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有短呢。
过路的自然比不得相熟的。
斩不得,不能斩啊!
路野追着血月雷斩,好在这法宝只是绕岛而转,兴奋得似脱缰的野狗,并不是要突入岛中斩个龟王玩玩。
它绕岛三周,路野才将其追上,立刻又下了诸般禁制,才将其彻底收服。
这时。
归抱柱等人才敢过来。
“大哥,你这法宝是炼成了吗?”
路野羞愧点头。
“成了,就是闯了货了。”
他伸出掌心来,只见血月雷斩露出了本来面目。
路野掌心有一团金属凝液,通体泛着白光,在不停流动,有头颅大小。
仔细看,这滩金属凝液又折射出七色光芒。
它在路野掌心中变成刀剑枪戟各种武器样式,又随着路野心意附在身上变成全身铠甲,拳套,甚至飘在空中成为丝网,飞毯,舟船等异物形状。
路野叹口气。
“大概是我三阶炼器手法妄图逆天炼四阶法宝。”
“这法宝被我炼得火气大了些,出炉日就要厮杀见血。”
“如今已没什么问题了,以后指挥随心,可惜外海有名过路金丹蛛王,被斩了!”
“也不知是哪片海域之主,唉,真是闯大祸了。”
“老五,你擅潜泳,与我去寻找下,先将那位蛛道友安葬再说。”
路野心中一动,被炼制过的血月雷斩最后化作一团液体光球在他手中滚动。
“你一出世就杀一过路无辜金丹。”
“罪过罪过!”
“以后也不要叫做血月雷斩了,就唤做杀生斩吧!”
路野让诸人散去休息。
因为之前杀生斩呼啸出岛又围岛转了几圈,下面坊市中早惊动起无数修士来。
蓝五同被安排去编个理由让诸修散去。
路野则和归抱柱悄然从高塔后羊肠水道出了岛,再奔向那片出事海域。
几丈长的蛛腿残肢还浮在海面上。
归抱柱下海检查一番。
因为时间耽搁,鲜血散去,反复寻找没有找到上半截蛛尸飘去何方,他又上来翻动下半截蛛王尸体。
“大哥,这是个公妖哩!”
“不过这妖身上有股脂粉味,好生奇怪。”
“另外,这蛛身上也有些不妥,妖血中还混着人血,妖气和法力混在一起。”
“还有,这妖血仔细闻起来,有股腐臭味道好像并不新鲜,仿佛死了很久。”
“这妖王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有些看不懂。”
路野也考虑不明白。
不过他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修炼法门万千,便是化神真君都不敢说洞悉世上一切修行奥秘。
“或许这是一位兼修我人族功法的蛛王呢?”
“他死在杀生斩下,就是我的责任,可惜不能找全尸首,也看不出来历。”
“这样吧,将剩下遗体收敛了,在岛上找个风水宝地葬了。”
“另外在坊市中找那些情报机构,看附近海域是否有蛛王失踪。”
“若是寻到了,我不好给人家解释,你就代我偷偷出血,好好补偿。”
“以后若人家有大难,中乡岛必救。”
路野并不多想,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是无用了。
他又不是圣人,自杀谢罪做不到,便只能这样了。
归抱柱应一声,收了蛛尸残骸,二人两道遁光返回到岛屿中。
此后一月。
归抱柱多方打听,后来听闻此地两千海里外有一占据大岛的独居蛛王突然失踪。
这蛛王嗜杀成性,劫掠过往修士,独来独往没什么亲人。
路野这下也心安了,就算杀生斩替天行道了。
几日后。
他嘱咐归抱柱守好家门,遇事不外出,只要高塔不破,岛屿外围丢了都不要紧。
路野和夫人及几位义弟告别,换了一身行头和脸面,叫了迷烟道人,悄无声息出了中乡岛。
——
两千里外。
有一处海域常年被大雾遮掩,还多有暗礁漩涡。
凡人船只进入有去无回,便是偶尔有修士误入,也几乎少有生还的。
逐渐,此片海域便成了人迹罕见之地,因为其大雾形美似雾,被称为烟离海。
而对于一些黑道上修士来说。
他们知道,此地正是三十六盗之一,迷烟道人的巢穴。
烟离海中有一主岛三附岛,拥有灵脉,另外有些荒岛,无人来自然就没有人气。
这一日。
主岛上。
厮杀声在各处响起。
核心建筑群落已坍塌一片,在最中心大厅外空地上,有两拨修士互相对峙,他们穿着统一服饰,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两群人一群人胳膊上绑了白巾,另一群人绑了黑丝。
另外,还有一拨宫装女子,躲在一红衣丽人身后,并没有和这两拨修士合流,独占一地。
此女手持一截黑蛇鞭,赫然也是筑基修为。
白巾修士为首是一獐头鼠目青年道人,他用猥琐目光看一样红衣丽人,舔舔嘴唇道。
“师娘!”
“师傅都失踪两年了。”
“三十六盗中都快无他名号!”
“我是师傅大弟子,你不如从了我,我做新的迷烟道人,你还做你的岛主夫人如何?”
对面绑着黑丝修士为首者是个中年道人,长得倒是器宇轩昂,不过一双眼睛扫过红衣丽人暗显贪婪之色。
“哼!”
黑丝道人冷喝道。
“风间,我看你是真疯了!”
“师傅明明一年前还在碧浪角显身手,你居然敢咒他老人家死?”
“等师傅回来,你就不怕他清理门户?”
白巾风间脸上闪过不耐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