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靖远侯记得妻子就是衡州的,笑呵呵便顺嘴问了一句:“是夫人叫人张罗的吗?”
管事的笑吟吟回道:“回侯爷,不是夫人,是夫人的娘家侄女闻竹表姑娘,夫人也爱吃闻竹表姑娘的手艺。”
靖远侯记得是,两年前妻子思乡情浓,于是将远在衡州的侄女接过来。
同时也是抱着在京城给侄女相看人家的想法。
“闻竹那丫头的手艺确实不错,来来,大家尝尝,韫之也尝尝。”他笑着招呼道。
闻竹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轻易不下厨房,平时也只是偶尔做菜给靖远侯夫人吃,其他人都很少吃到。
今儿个露一手,估计也是看在谢韫之的面子上。
谢韫之哪里知道这些内幕,只是听说做菜的人身份是个姑娘,还是舅母的娘家侄女,顿时就对那两道菜没了兴趣。
“瞧着不是我爱吃的口味,各位自便。”他直说。
粗心大意的男人们信以为真,口味这种事嘛,不能勉强,便略过不提,继续吃吃喝喝。
可是那菜瞧着挺好吃的,珩哥儿还挺想尝尝,便扯了扯爹的袖子:“爹,我想吃一点。”
谢韫之斜眼:“别吃,吃了你娘会不高兴。”
珩哥儿一听,顿时就打消了尝尝的念头,虽然他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为什么吃了娘会不高兴?
但那不重要。
重点是有可能让娘不高兴的事情,他就不会做!
“嗯,不吃了。”珩哥儿的目光甚至不会再往那些菜上经过。
午膳结束后,茶水也喝过了,谢韫之单手抱起珩哥儿,与各位告辞。
酒意上头的薛家男人们不强留他,横竖就住在对面,以后遛个弯就见面了。
许清宜也怪犯困的,女眷这边也小酌了几杯果酒,当谢韫之凑近,轻嗅她的味道:“喝酒了?”
她却不心虚,理直气壮道:“我身子又不虚。”
谢韫之一顿,但想想大庭广众,就算了。
与靖远侯夫人告辞后,一家三口打道回府。
“舅母约我有空一起打叶子牌,哎呀,我都没敢跟她说我不会打。”叶子牌好像是古代贵妇的必备技能,说不会太丢了,许清宜脸颊绯红,双瞳剪水,望着谢韫之笑眯眯地道:“你会打吗?”
“会。”
“难不难学,你教我打?”进了自家大门后,许清宜自然地靠着谢韫之,手指戳戳对方的胳膊:“等你家夫人我学会了,去对面大杀四方,赢光表嫂和表弟媳们的银子。”
舅母靖远侯夫人的银子就算了。
那种浸淫赌桌多年的老手,她肯定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