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说得一惊一乍,似乎担心这家伙如此有钱,又招收了众多兵马,恐怕朝廷真的会打不过。
那可如何是好?
他义愤填膺道:“听说很多官员也反了,比如水师提督,那可是水师提督啊,陛下如此器重于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反贼。”
水师提督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手握十万水师,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战力。
百姓越担心,赵淙毓的眼睛就越发放光,因为他巴不得南方起义军杀穿京城,最好能将现在的皇帝凌迟处死。
还有皇帝的儿子,通通都去死。
但眼下他还在太平的地界,并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假意安慰几句:“放心,咱们这里如此偏远,一时半会儿应该打不过来。”
北方水师的实力也不弱,赵淙毓可惜地想。
但现在看来,胜算已是不小。
若无意外,这将会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翻身的机会了,赵淙毓心事重重地想着,手提一些海产回了家去。
李氏正在院子里收拾卫生,这里擦擦那里扫扫,看见儿子便道:“你又去港口打听消息了?”
“嗯。”最近南方动荡,此地离封锁线不远,百姓们都忧心忡忡。
赵淙毓也连着几日去打听消息。
“如何?”李氏问道。
赵淙毓左右看看,示意母亲进了屋才开口:“娘,南方的起义军首领正在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有志之士共商大事,看来南北终有一战。”
李氏闻言面露担忧,却见儿子幸灾乐祸,似乎巴不得战乱才好,不由皱眉难过,叹了口气道:“娘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战乱殃及平民百姓,届时不知会死伤多少人,你又何必为自己的私仇有此期待。”
仇恨归仇恨,但最起码的悲悯之心还是要有的。
“娘……”赵淙毓对上母亲失望的眼神,先是心虚,他自然也是悲天悯人的。
但转念一想,他悲天悯人,谁又来悲悯他们母子?
多少次险些暴露身份,过得战战兢兢,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于是淡淡地道:“此局面并非是儿子造成的,我只是期待仇人遭报应罢了,又哪里去针对百姓?”
李氏道:“是,娘多嘴,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一直束缚着,怕你走了极端。”
从前李氏这样说,赵淙毓都会听,但这次他不想再粉饰太平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娘,束缚住我们的不是仇恨,是悬在头上的剑。”
他看着李氏质问:“就算我不恨了,但我们的生活有过得更好吗?还不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每日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