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徐司正却从他的笑中感觉出了兴味,仿佛有什么突然点亮了帝王眼中存在十多年的黑暗。
帝王的身边人可都是人精,徐司正当即明白了过来,赶忙换了说辞:“陛下,奴婢这就去派人打听打听,看是哪家娘娘进过这楼阁。”
便不是娘娘,也得成为娘娘。
赵熙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帝王不放在心上,可徐司正却不能如此。
赶紧命人去查了。
另一厢谢玉珠刚回了钟雀宫,芙蓉便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来,她小脸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
“娘娘,娘娘,出事了!”
谢玉珠正在床头泡脚,舒服得像猫儿一样伸着懒腰,闻声淡淡抬头:“急什么,皇帝驾崩了?”
芙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所以不是驾崩了?
玉珠撇嘴,看起来居然有点小失望,但想想赵熙元现在驾崩她也没啥好处,指不定还得陪葬,也就罢了。
“出什么事了。”
“是二小姐,她出事了!”
谢玉珠神色一定:“竹青,拿帕子来。”
哎,这脚是没法儿泡了。
消息是慎刑房齐嬷嬷亲自派人传来的,原本谢依依还一切无恙,被送去疯人院后她更是没再闹了,晚饭后却不知怎的,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齐嬷嬷已经请了太医过去,谢玉珠过来时,太医还没出来。
慎刑房并非是在皇宫里偏远的位置,再者现在夜里的凉风也停了,应是不冷的,可谢玉珠的手还是凉了一路。
她以为拦住秦妃,后面的人就不会有可乘之机,结果谢依依还是出事了。
这后宫暗潮,比谢玉珠想象中的更为肆涌。
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你的对手。
“太医,怎么样了?”竹青望着走出帘子的老太医。
这太医看起来年龄大,是个面生的,平日里应该不常在后宫贵人面前走动,也难怪,齐嬷嬷不过是一个后宫慎刑房管事的,竟也能请得动太医了。
“回贵妃娘娘,二小姐应是自己吃坏了东西,现在已经无事了。”
“吃坏了东西?这不可能,慎刑房里的人,从犯人到管事都是吃一样的东西,怎么偏偏她出了事?”齐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