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第一想法是:里正们是否会在稻种一事上,做文章?
沈筝见他眉头紧蹙,劝慰道:“应当不是大事儿,许是我话没说清楚,赵休,咱们同安县是一个大家庭,你得对他们多一些信任,我瞧着他们不像要干坏事,只是担心......他们乱花银子。”
赵休松了松神色,“属下这就去。”
他走后,沈筝与余正青说起了县中孩童教学一事。
“大人,下官想在县学之下,办个启蒙学堂,县中十岁以下的孩童都来读读书。”
余正青明白了沈筝的意思,十岁以下的孩童,当然有男有女,他有些惊讶,问道:“所有孩童都读书?”
这类做法,饶是京中不少人家都没实行。
虽说如今大周已经开了有几年科举,但那些老顽固的思想根深蒂固,在她们看来,女子不必读书,若是非要读,认得字,背得了《女诫》便是。
有些人家的姑娘想读书,除非家中长辈支持明事理,要不然也只有偷偷地读。
只有传承的书香世家,才会像教男儿一般,从小教姑娘们读书识字。
沈筝此举,又算得上是一次标新立异。
沈筝面色坚定,答道:“要读,必须读,男女都读。”
她又问道余正青:“大人,今日罗家一子一女,您看如何?”
余正青想起那罗况文就皱起了眉头,这个烫手山芋,他说起来就烦。
他只说道:“那罗大姑娘看着稍微顺眼些,至于那罗况文......”,他啧了一声,接着道:“不提也罢,你是对的。”
沈筝得到余正青的支持,眼中染上一丝喜意,她接着说道:“虽说如今陛下广开科举,但正规书院与县学,鲜少有收女弟子的,下官自构思同安县学那刻起,便决定了,同安县学,男女弟子都招。”
余正青点点头:“早该如此,合情合理。”
他这话没说错,书院与县学、府学收女弟子,陛下早就有这般意思,只是之前一直未有女官作出政绩来,陛下没法给地方施压。
欲速则不达,若是他将地方上的人逼得急了,就算他们允了女子入学读书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