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嗣初等人心中再有疑惑,还是被甲领队带到了西郊一处五进大宅当中安置。
大宅院门高大威严,经过垂花门,再穿过抄手游廊,便是宅中正堂。
正堂陈设华丽且讲究,光是叫得出名号的名画,便有六幅。
卢嗣初心有所感,但还是掀袍坐下,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超脱模样。
“大人一路奔波劳累,稍作歇息。”甲领队没进正堂,只是站在门口行礼道:“郎将稍后便来。”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完便走,让卢嗣初彻底歇了从他口中探得消息的心思。
见甲领队走,亲信吩咐小厮下去烧水沏茶,而后四看问道:“大人,您说小伯爷将咱们带到这来,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这宅子恢弘,万不可能是一两日修建而成的。
亲信心恐此处有诈。
“既来之则安之。”卢嗣初双眼微眯,上半身呈自然放松靠在椅背上。
厅中燃了炭,是金贵的银丝炭,其炭无烟不易熄,放在京中,也是勋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
卢嗣初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意,问道亲信:“你猜此处是何地?”
“这......”亲信又是一番打量,瞧着墙上挂画思索片刻,“这挂画竟也出自名家之手,厅中竟有好几幅......属下猜测,这或许是某位府官的私宅。”
若非有权有势,是没办法搞来如此多名画的。
“倒也算有点脑子。”卢嗣初起身,抚着最近一幅画道:“前朝愚道人的画,有价无市,没想到这昌南府竟藏了一幅。”
愚道人擅画山水,生动传神。
“此画放在此处,但是辱没了愚道人。”卢嗣初怜惜地瞧了一眼画作,负手看向其余几幅画。
“若本官猜得没错,此处正是宁顺佑私宅。”他轻笑一声,看向厅外:“余九思......呵呵,这是想软禁本官?倒是有些意思。”
“软禁?!”亲信不可置信,朝厅门走了两步,“小伯爷是当真疯了?竟敢软禁您!不行,属下去探探。”
这个亲信,倒是忠心。
“回来。”卢嗣初自入了宅后,心下便有种说不出的宁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