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还没找到。
不管他们找的人是谁,人还没找到。
“他们不是专程来待月楼的”,玉楼春用指关节轻轻扣着小几,“也许,他们只是对待月楼感兴趣,寻人之余,过来看看,听了首曲子,兴尽而归,仅此而已。”
“可是……”薛夜来声音迟疑,“那个锦袍公子说想见姊姊。”
“所以他不是专程来待月楼的”,玉楼春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清醒了,眼前这一团乱麻,她似乎就能找到线头了,“如果是专程来的,他就会坚持来见我,一定要见到我。那个武人拦着不让他多事……这说明,在他们的计划里,并不存在找我这件事。那么——”,
玉楼春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他们大抵不是来找银兔儿的。”
“真的?!!”薛夜来迅速推开杨纤月,双手抓着玉楼春的手臂,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他们真不是来找呆兔子的??”
玉楼春阖了阖双目,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她拍了一下薛夜来的手臂:“八成不是。”
“阿弥陀佛……”薛夜来终于堕下泪来,转身把杨纤月搂进怀里,杨纤月平日淘气,此刻却乖得像只小猫,任由薛夜来抱着她亲,“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那,那姊姊,剩下的两成呢?”
“剩下的两成你这两天警醒一点,留心豫章那边的消息。”
即便这三家人出于什么缘故要找杨家余孤,毕竟豫章王氏才是杨温的妻族。
薛夜来一直念“阿弥陀佛”,杨纤月显然也松了一口气,活活泼泼地给薛夜来捏着肩,声音轻快地问:“姨母,你说,那他们在找谁啊?”
玉楼春缓过一口气的同时,又是一颗心沉沉往下坠,他们三家在一起找人,都找到浔阳来了……
“银兔儿,你这两日先别去武馆习武了,不许扁嘴,你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姨母让瑶花儿留在家陪你”,小心驶得万年船,玉楼春想,无论他们是不是找银兔儿,都谨慎些的好,“阿夜,我要给阿谚递句话。”
“递话容易,癞三今天才说有事要找他呢”,薛夜来已经不发抖了,她现在又是精明强干的薛娘子了:“他前日下了船,昨日只来了一会儿,匆匆说不到两句话就走了……唔,他母亲的病像是不太好。
“我也可以去送口信啊”,杨纤月这孩子以为雨过天晴无事发生了,摇头晃脑地跃跃欲试,“姨母我轻功很厉害的,我可以悄咪咪地去找我师父。”
“不行”,玉楼春跟薛夜来几乎异口同声,“你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一连几日都是大雨滂沱,玉楼春把谢瑶花留在家里陪着杨纤月还不放心,又吩咐了吴嫂和哑破夏叔两口子:“你们把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看紧了,哪也不许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