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珉两眼一亮,“这么说,你不介意了?”
小程笑笑,“你解毒要紧。赶紧把毒解了,就回你家男人那里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迟迟不回去,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你为他解毒时不小心也中了毒的事。”
谢怀珉红了红脸。
“师妹呀,不是我说你。我也是男人。这男人,反应总是很迟钝的。你对他再好,不和他说,他就算看到了,也未必能明白过来。你也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了。情人分开三年多,真的太长了。他又身处那个位置,受到多少诱惑?乘现在还没生什么变故,赶紧把毒解了,回去吧。”
谢怀珉嗯了一声,缩在榻上,抱着膝盖不说话。
她一月给萧暄去两封信,是雷打不动的。可萧暄却从未给她来信过。
她只能从密使口里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比如萧暄有何新的政绩,又比如他又纳了哪家的小姐为妃。
她不在他的身边,他似乎也一点都不寂寞。后宫三千,总有得他心的佳人,都比她谢怀珉漂亮、年轻、聪慧迷人。所以,他才不来信吗?
如今,连她的信也送不出去了。
谢怀珉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分开了,感情就是这么容易地淡下去了。当初山盟海誓,掏心挖肝。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还在耳边,人却已经走远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预感。起初那一年,只是以为萧暄还在生气,可到了后面,两年过去,他还是悄无声息,这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成为一个英明的帝王,就得舍弃什么才能强大。比如,一段单纯却同利益冲突的爱情。他肯定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也就不再把当初那个同他一起笑看桃花满枝头的女子放在心尖上。
只是,给他写信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谢怀珉终究一直还是放不下。
觉得自己真低声下气,又觉得自己太厚颜无耻,可又不忍就此断绝关系。心里存着小小的希望:也许……也许他没有变,他只是无暇回信罢了。
连着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根线,到底由谁来亲手斩断?谢怀珉不知道。
程笑生打了一套拳回来,见谢怀珉已经缩在榻上睡着了。女孩子即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睫毛濡湿,眼角带着泪痕。
程笑生苦笑着摇摇头,抱来被子给她盖上。
有了皇帝的指令,谢怀珉很快办好了手续,就去医署上任了。
毕竟宇文弈说得很清楚,为防中途生变,谢老师的课上完了才给薪资。要想得到醍灵花药膏,就得先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