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又埋伏了许多人,空中弥漫着淡淡的桐油味。
“小心!”
穆楚辞刚刚叫喊出声,一只只浸泡了桐油,挂着火囊的长箭,便夹杂着呼啸的破风之声,洞穿了客商们的胸膛。
他们低头看着胸前雪白的翎羽,还有那微微颤动的箭尾,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有人,在杀人灭口!
“快逃啊!”
不知是谁凄厉大喊。
其余人如梦初醒,慌不择路的向城外逃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腿。
可那些箭仿佛长了眼睛,紧紧追随。
噗嗤!
噗嗤!
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
奔跑的身影也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即使那些被吓破了胆的跪下求饶,痛哭流涕,依然没能阻止被利箭收割生命。
足足过了一刻钟,这场单方面的屠戮才结束。
死尸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下官来迟,叫霍将军受惊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突兀响起。
从城楼上不紧不慢走下一人,身后簇拥着几十名护卫。
此人身形高大,头发半白,满脸的络腮胡子,眼大如铜铃。
看着豪迈,其实一双眼睛里藏满了算计和精明。
正是陪了霍长河好几天的符文剑。
他根本就没给霍长河开口的机会,便开始半真半假的斥责白把总,
“你这孩子,做事怎的如此毛躁?霍将军可是上京城来的贵人,你剿你的匪,他找他的人,本来两不相干。”
“你又何苦年轻气盛,受不了半分委屈,非要跟霍将军发生冲突?若是得罪了他,他参上咱们一本,本官在边关苦寒之地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攒下的功劳,岂非要毁之一旦?”
他不仅轻描淡写,将白把总的通敌叛国说成是剿匪,更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霍长河身上。
反正人已经都被他弄死了,当然是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污水可不就结结实实扣了霍长河一身?
白把总赶紧假惺惺的认错:“舅舅教训的对,还是外甥太年轻气盛,被霍将军略微无理取闹了几句,便没有忍住。”
“以后我一定会将性子收一收,不叫舅舅为难。”
霍长河简直是叹为观止。
这甥舅二人倒打一耙,胡说八道,黑白颠倒的本领,真是叫他望尘莫及。